扬姿容的福枝几个,都有些看呆了。
瑜宁却有些可惜,要不是身为嫔位,换成咸宁公主送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主子还不知道会美成什么样子呢。
一念至此,瑜宁特意给孙清扬换了一对赤金嵌大颗东珠的耳坠为她戴上,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雍容华贵,光彩夺目。
天色尚未大亮,孙清扬、何嘉瑜几个,已经随同太孙妃胡善祥前往慈庆宫给太子妃请安,在慈庆宫用过早膳后,两股人汇合,再一道去内宫里,给各位娘娘们请安。
这一天,要在内宫里看戏、赏花,用了团圆饭,拜月之后才会回来。
在陈丽妃的未央宫里,给娘娘们一并请了安后,太子妃、太孙妃陪着她们说正事,几个年长些的李良娣、郭良娣她们去了暖阁里闲话,慈庆宫、端本宫里一些年轻的,就听了陈丽妃的话,到御花园里去赏花。
虽然已经是阳历十月的天气,但御花园里,仍然是花木葱笼,暗香浮动,两边的抄手游廊下挂着的百灵、黄雀、红嘴婴哥等正婉转悠扬唱个不停,于秋色之中,有种春光明媚的错觉。
“孙姐姐,你看那桂花树的叶子,真好看。”刘维闻到一阵甜香,寻香而去,看到院角的几株金银桂,花开得正灿烂,油绿的叶片肥厚浓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连被秋风秋雨打落在树下的散碎花瓣、叶片都带有清新芬芳,不由高兴地叫道。
端本宫里虽然也有桂花树,但到底不及御花园里的高大茂密,所以看到这样茂盛如同丛林一般的桂树,喜欢桂花的刘维雀跃起来,“孙姐姐,咱们一会和丽妃娘娘讨要些桂花,回去你给做桂花八宝圆子吃,好不好?”
孙清扬因为爱吃,所以也爱捣鼓这些个吃食,偏她做的和厨娘们的相比,另有一种风味,每学一样新的,刘维和赵瑶影都没少吃,前些日子桂花开,做了些桂花八宝圆子,爱吃甜食的刘维很是喜欢,就此惦记上,还记得她当时说要是桂花更好些,味道也能更好吃的话,这就瞅上了御花园的桂花。
“知道的,是说刘嫔你是个吃家,会吃,好吃,连材料也选得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端本宫怎么缺衣少食,还得到内宫里来讨要呢。”
说话的是新纳进府的何嫔,何宜芳,何嘉瑜的远房堂妹。
虽然是开玩笑的话,刘维却听出她口气里的不屑之意,因是在内宫里,她不想与何宜芳口舌之争,叫人小看了去,遂笑了笑,“那是你没有吃过孙姐姐做的桂花八宝圆子,若是吃过了,你也会像我一般惦记上的。”
没等何宜芳再说什么,何嘉瑜就笑道:“清扬好偏心,做了好吃的,也不叫上我们一道,单单便宜刘嫔。今儿个,我去和丽妃娘娘她们讨要桂花,回头拿到你那儿,也要讨一碗尝尝,你可不许推辞。”
孙清扬看了看其他人,笑道:“那你就让她们多采一些,大家都去,先说好,吃了我的东西,可不许说不好。”
“原来孙贵嫔的东西好,是这么来的,吃了你的东西,我先就是要千般赞好的。”
笑着搭话的是宁嫔。
今天因为是中秋,大节气,所以不光是她们几个来了,连一向很少露面的宁嫔也出来了,经过这几年的调养,她虽然没能恢复昔日娇美容颜,却也不似刚出事时那般憔悴,只是整个人沉默了许多,看上去倒比旧日里稳重端庄了不少。
听到孙清扬的邀请,众人都说好,只有袁瑷薇冷哼了一声,“我不去,谁知道那里面做些什么东西,吃了会不会坏了性命。”
她因为袁瑷芝的死,一直对孙清扬耿耿于怀,认为若不是当日孙清扬推举了阿芝嫁与朱瞻壑,也不至于早逝,所以平日里只要和孙清扬说话,就是阴阳怪气的损她。
孙清扬由于对阿芝被毒杀之事,有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愧疚,所以对袁瑷薇的话从不以为意,连赵瑶影和刘维几次要为她出头,都挡着,眼下听了袁瑷薇的话,也不动气,只是笑道:“袁姐姐怕我在羹汤里下毒,总也不去玩,难道就不怕一个人寂寞吗?大伙儿明个都去了,只留你在屋子里,岂不无聊?”
袁瑷薇其实也想去,但想着妹妹阿芝,她就觉得不能与孙清扬亲近,所以听到她这话,就有些犹豫不决。
赵瑶影也希望她俩的关系能够缓和,毕竟一个宫里的人,大家在外还要以姐妹相称,成天整得和斗鸡眼似的,她们不开心,旁人也看都着难受,就在一旁打圆场帮腔,“袁妹妹你不去可别后悔,她那桂花八宝圆子,好吃的叫人舌头都要吞下去。”
连一向不怎么和袁瑷薇说话的刘维也笑道,“你不去,我正好多吃一碗。”
袁瑷薇冲口而出,“不许你吃我的那份——”
众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