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王水?这里指的并非是那用硝酸和盐酸混合而成可销金溶石的强腐蚀剂,而是万蛊之王肥虫子提炼出的蛊液。这东西需要大量的毒物,毒性越强,功效越是显著。以前之所以不做,是因为两三转的肥虫子还当不起万蛊之王的名头,即便是今日,也只能说是勉强。
不过我这里勉强,青伢子那里却勉强不得。王水一入体内,若没有豆浆混合牛奶喝入口中,很快会凝成一条带着肥虫子精神印记的虫子。这虫子万千形状,一般都是又扁又长,百十条触角,在人体的真皮层下面行走,触角会不断挑动神经,让人痛不欲生,即便你是铁打的汉子,也得乖乖地撅起屁股,弯下腰来。
青伢子脸色大变,左手的大拇指按住腰间,稳住蛊液,而右手则将长棍一指,厉声喝道:“陆左,你还不赶紧给我解蛊?”
我没有动弹,与青伢子讨价还价道:“你当真是好笑了,好不容易给你种上蛊,我为何要给你解开呢?”青伢子直勾勾地瞧着我,低声说道:“难道你就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性命?”
我看了猫儿一眼,心中飞快算计着——张艾妮是大师兄的青梅竹马,这事情连我都刚刚知道,而猫儿是林齐鸣的女朋友,这事儿知道的人也不多。
青伢子对我研究透彻,但别的却未必都了解,他也许连大师兄和林齐鸣是何许人也,都未必知道。
如此一想,我冷声哼道:“在乎不在乎,有那么重要么?你杀了我手下这么多人,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反而是此番我倘若让你这条毒蛇活了命,以后我便休想有安生日子过。这么说来,我还真的不应该把你的性命留下来。”
我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如此自然,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脸色越来越阴郁。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想通了,轻轻叹道:“我们这次从香港转道而来的时候,秦鲁海曾经劝过我,说你绝对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能不得罪,那就最好不要得罪。然而我谋算你已经有一年之久,想踩着你的尸体,接管许映智留下来的萨库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才会潜入此间来。不过到了现在,仔细想一想,难怪他能够活得这么久,那个老狐狸的眼光真的是太毒辣了。不过呢,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同归于尽,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见到我不打算给他解蛊,立刻就露出了光棍本色,从怀里摸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来,我看了一眼,居然是一个早产婴儿的干尸,上面似乎还撒了许多金粉。青伢子凶相毕露,两三口将这黑乎乎的婴尸啃食完毕,然后高声喊着,似乎是吩咐那个印度女人下杀手。
我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决绝,不由得大声喝止道:“等等!”
青伢子脸上洋溢着一股古怪的黑色,破口大骂道:“等你妹啊,陆左,来啊,要死一起死!”
我不理会他的谩骂,抬头看了猫儿一眼,沉声说道:“生命是值得敬畏的东西,今天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想再有人死去。这样吧,如果你发血誓,不去伤害我父母,那么只要你放了这个女孩儿,我便给你解蛊,并且让你离开。半个小时之内你有多远滚多远,半个小时之后,倘若你又落在了我手里,那么便只能怪你学艺不精了!”
凭着手中的药师佛慈悲棍,青伢子有自信与我一战,倘若是我给他解了蛊,谁跑谁追还不一定。青伢子听得我这话,大喜过望。不过他疑心极重,欣喜的表情一起即敛,瞳孔骤然收紧,死死盯着我,良久之后,他才说道:“好!”
青伢子一表完态,气氛顿时就松了下来。他让我先解蛊,我让他先放人,如此僵持了一会,他同意让猫儿一个人待在水塔之上,印度女人下来,而我则给他解蛊。
如此协商妥当,我们两个都发了血誓。那个印度女在青伢子的呼喊声中滑下了水塔楼梯,而我则一步一步地走向青伢子。印度女的身手好极了,她停留在路程的一半,绝对有信心在一秒钟之内重新翻身回到水塔之上。
然而就在印度女死死地盯着我的时候,一道白影出现在我的眼角边缘。
我稳住激动的心情,走到青伢子身前三米处,跟他拖时间:“王水入体,便化作虫,行于你的体内,若想要解,你需要放松身体,将气息归于下丹田处,我好让其爬出来……”我平静地跟青伢子说着解蛊时他需要配合的注意事项,印度女在水塔铁支架的半中央,似乎感到了一点儿不对劲,特意瞧了一眼小妖和朵朵那边,这才收起了疑惑。然而就在我说准备开始的时候,青伢子突然握紧了手中的药师佛慈悲棍,大声叫道:“不对,你敢骗我?”
他几乎是以雷霆之势,将禅棍砸向我的脑袋,印度女也反应过来,翻身上塔。然而这会儿哪里还容她发挥?上面伸出一只脚来,直接踹在此女的面门,轰的一下,她便凭空跌落下来。
青伢子暴起攻击,我知道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想要他不能伤及猫儿,我必须一举制服他,于是我不闪不避,咬着牙用鬼剑挡住这一棍,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身子都砸进了石堆中,而我也终于贴近了青伢子,一边发动他身体里面的蛊毒,一边闯入他怀中,抱紧他,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Chapter 16 血祭失败,青伢子终归灭亡
女人打架有三宝,脚踢手爪牙齿咬。这手段不那么好看,而且非常极端,然而当你对敌人真正恨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便不会在乎什么形象问题,只会想用最有效、最便捷的方式来打倒敌人。我也是如此,上一秒还是看着青伢子那油腻腻的脖子发恶心,下一秒已感到腥甜的鲜血入了喉咙。
有人也许会问我这痛饮仇人血到底是什么感觉,我至今回想起来,脑海里面都是一片空白。当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所在意的并非是味道或者别的什么,而只是在于对手到底有没有毙命。
倘若要是给我咬了一口便挂掉了,那青伢子便不会给我造成这么多麻烦了。被我一口咬中,青伢子在最后关头避开了大动脉,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将药师佛慈悲棍丢掉,右手撑住了我的头颅,左手那把精致弯刀朝着我的后心捅来。
当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疼痛都只是小意思了。当时的我冷静无比,感知到青伢子捅来的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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