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象黄金鼠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瞧着朵朵,然后点头,唧唧、唧唧。
朵朵回头冲我笑,说阿黄答应了。
瞧着这不靠谱的对话,我有点儿懵,说:“朵朵,这小东西的名字好像叫小金子……”朵朵拼命摇头,说:“谁说的啊,难听死了,阿黄多好啊,是不是,小妖姐姐?”小妖在旁边打着呵欠,眼睛斜了一眼鱼头帮消失的通道,说左右不过一盘菜,阿黄就阿黄吧。
她这漫不经心的话惹得那肥货龇牙一怒,雪亮的前槽牙露出来,害得朵朵好是一阵安抚,附在耳旁说了好一通悄悄话,这才罢休。
片刻之后,朵朵将那头痴肥的龙象黄金鼠往地上一扔,喊了声出发,换了门庭的小畜生立刻唧唧一声叫唤,朝着石笋间隙蹿去,我们便跟着走去。
一路追赶,越过石笋密集的大厅,从蜘蛛网一般的迷宫中走入,我们并没有与鱼头帮相遇,少了许多麻烦。龙象黄金鼠走走停停,瞧见它这番模样,倒真有点带路党的意思,我们多少也放宽了心,在后面跟随,然而我心中仍有疑惑,问杂毛小道,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小憨货的名声?
杂毛小道笑了笑说哪儿有,你想多了。
Chapter 63 龙穴
这溶洞广阔,道路复杂,走了大半个时辰。龙象黄金鼠看着好像也并不知道路途,东嗅嗅西闻闻,蒲扇般的耳朵还不时张开收起,一路走走停停,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有一点多少也让人安心,我们一路行来,没有进过死胡同,说明这小畜生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是个天生的寻宝大师。
路到尽头没有路,眼前是一道白花花的瀑布帘子,直挂在一道跨河的对面。跨河不宽,三四米,上面有断层,暗河的水在上面的落差中跌下来,轰隆作响,刚才在转角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现在过来,只觉得耳窝子嗡嗡嗡响个不停,瀑布跌落在跨河中,溅起许多碎末子水汽,白雾缭绕,如似仙境。
那肥硕的小畜生在跨河前停住了脚,回过身来蹿上了朵朵的怀抱中,一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水汪汪的,直瞅着朵朵那天真无邪的脸,唧唧、唧唧地叫唤着。
这简单两句叫唤我们不明白,朵朵听懂了,兴奋地招呼我说陆左哥哥,到了,阿黄说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啦。
我和杂毛小道、小叔瞧着面前这道水帘子,眉头却不约而同地皱了起来。这里可不是西游记,我们面前的也不是水帘洞,透过水幕往里看,分明就是一整片实打实的山崖悬壁,哪里还有什么路可走?
事到临头,我到底还是有些心存侥幸,捡起一块海碗大的石块,朝着对面投掷过去。啪嚓一声响,石头径直跌落到了下面的跨河中去。杂毛小道皱眉,瞧着面前这条并不算宽阔的暗河小渠,说莫非又要走水路不成?
我不死心,呼唤他和小叔在面前这七八米见方的山壁上不断尝试,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最终确定,水帘后面果真没有通道。
我一肚子的火,小妖一声狞笑,将那头贼眉鼠眼、准备朝角落跑去的龙象黄金鼠揪起来。这憨货给小妖抓在手里,竟然比一般的家猫还要大,肚子里面可不知道有多少板油。小妖伸手就准备去拔这肥鼠儿的胡须,好让它吃吃教训才行。
朵朵见我们准备责罚阿黄,过来拦着,说:“阿黄不会骗我的,陆左哥哥,我们要找的地方,真在这儿!”
朵朵的坚持让我们也变得谨慎了,小萝莉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善心,也通物性,平日里招猫逗狗,对动物最是亲切不过,这也是龙象黄金鼠亲近她而非其他人的缘故。水帘子后面没有,不过其他地方,是不是可以再推敲呢?
我们这般想着,视线不断在周围左右巡视,终于,小叔在靠左边的一处岩壁上面,瞧出了一些蹊跷。
这是一处短刀刻就的法阵推演算法,里面有诸多术语和图案,颇为玄奥,反正像我这样入门级水平的,是看得云山雾罩。从这石刻之上的青苔和印痕来看,差不离有上百年的光景了。这显然是人为的痕迹,既然有人来过这儿,说明这里并非如同我们所看到的一样。
杂毛小道学过半部《金篆玉函》,一双眼睛瞧着岩壁上面的石刻,手上不断地掐指推演,口中还不断地喃喃自语,精神极度亢奋:“太厉害了,居然是这样的,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留下这石刻的家伙,真的是个学究天人的阵学高人啊。这么诡异蹊跷的入门之法,他竟然能够从蛛丝马迹之中,抽丝剥茧而出!”
我和小叔在旁边听他打了半天哑谜,早就有些不耐,看到他还在这儿卖萌,不由得大怒,我出一拳,小叔出一脚,将这个家伙教训了一番,问他怎么回事?杂毛小道说这东西讲不好讲,给你们做出来看看。
此言说罢,他左手并出剑指,背上的雷罚立刻飞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直冲前方。所指的方向是杂毛小道精心算出来的,连出了七剑,暗合北斗七星之术,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紧接着,咔嚓一声响动,那浑然天成的山壁突然从中间裂开,里面有白蒙蒙的光线朝着这边射来,让人眼睛下意识地闭上。
视线稍微恢复之后,我瞧见身前的山壁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通道来,那龙象黄金鼠唧唧一声叫唤,后爪子一瞪,跃过面前暗河,朝着里面狂奔而去。
我推了推杂毛小道的胳膊,说什么个情况啊?
杂毛小道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石壁上的推演画儿,跟我们解释道:“这里是前面那处建筑的后门,是建造工匠留下来的逃生通道,因为要瞒过监工,所以弄得十分巧妙。此处本来是常年封闭的,可是在这石壁上面刻画的前辈是个经天纬地之才,竟然光凭着这河流和炁场的走向,推算出来这里面的布置。我刚才就是依照着他留下来的方法,才打开这儿的。”
里面的建筑?
瞧见杂毛小道跟着跨了进去,我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也跳过前面的暗河,顺着山壁裂开来的缝隙往前走。这里依然还是一个通道,比先前的要窄许多,两边有滚滚的白色雾气缭绕,有一种蒸桑拿的错觉。小叔瞧见这情景说:“这个地方的下面应该是有地热,将湖水熬成水蒸气,然后……驱动机关!”
往前走了十几米,踩着整齐的大理石,我们终于瞧出来了,此刻大家身处的不是天然而成的溶洞,而是某个地下陵穴,不过四周烟雾缭绕,可视距离不过三两米,让人看不到全部面目。
又走了十几米,前面开阔了一些,前方十米处有一道波光粼粼的小河,不宽,上面有五个精致的廊桥,瞧着倒也富丽堂皇,我们正想上前一瞧,突然廊桥后面探出一个硕大无朋的头颅来,狮目牛鼻木杈子角儿,鳞片覆体,长须着地,可不就是一条真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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