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沫似乎恢复了些体力,点点头,艰难的轻声道:“我知道,是绝迹的人,他们从南疆那边过来了,要为两年前死的那些人报仇!”
“阿萨诺夫?托马斯?”梁小濡记得那些脸,无数次没有梁以沫的夜晚,没安全感的她就会想起那些恐怖的经历。
梁以沫摇摇头:“也许不是,只是分散的国内的一小部分力量,我们轻敌了,竟然被伏击还被抓到这来……对不起,连累你了……”
梁小濡拼命的摇头:“不!我也是红锐的一分子,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们生死与共!”
“生死与同?”梁以沫虚弱的眼眸里有了一点点火苗,转瞬即逝。
“我想通了,我要向我爸爸学习,争取能够早日参军,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所以,我要正式的加入红锐,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来!”
“你父亲……”梁以沫苦笑,别过头不看她的眼睛,“正是因为你父亲的死,你才会和我兵戎相见……”
梁小濡身子一抖,心脏紧紧一收缩。
她和梁以沫的那场盛世婚礼上,雪白的玫瑰地毯,雪白的真花嫁衣,还有那高大俊美的白马王子……然后突然多了一把勃朗宁手枪,新郎的胸前开了多妖冶的红玫瑰!
“以沫,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朝我父亲开枪吗?”
梁以沫沉默了一会儿,外面的嘈杂谁都没听见,两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整个牢房倒显得分外安静!
“如果,我说我不是有意要开枪的,你会信吗?”
“什么?”梁小濡脸贴着铁栅栏,动容的看着他。
梁以沫语调幽幽凉凉:“镜子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我能为什么要去杀他呢?当时情况危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拉着我冲到了桥边,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枪,并且握着我的手扣动了扳机……”
梁小濡都没眨眼,听得半颗眼泪含在眼中,半颗滚在外面……
“事后,我想,也许是他以前透露了一些虚假情报给绝迹,他要在死前继续取信于那些恐怖分子吧……”
梁小濡半天没做声,说起父亲,她的心还是痛的,很疼很疼。
梁以沫转头看她,苦笑:“是不是不敢相信?没错,你父亲已经死了,自然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真相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大可以不相信,不够的话,以后有机会我让你再打一枪,直到打死我为止,好替你父亲偿命!”
“不!不……”
梁小濡摇头,哭道:“我那么做已经很后悔了,你不要再这么说,我会死的……”
“后悔?你不想替你父亲报仇了?手刃仇人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是我的仇人!我……”梁小濡努力眨眨眼睛,让眼泪顺利的滑落,这才能保持良好的视觉看清梁以沫的侧影,“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算了,就这样算了,我们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才是正经!”
那句话咽在了肚子里,终究是说不出口。
两年了,两个人早就彼此融入对方的骨血,她想说她早就相信他原谅他了,但是并不奢望他也能够同样的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