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办法再去相信任何一个人。
“你去哪儿?”我吸了一下鼻子,看向他。
他笑得很淡,指了指旁边座椅上的制服,“我随这趟火车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竟然是一名列车员。
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变得异常尴尬了。在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面前,我低垂下头,盯着脚上那双破了洞的鞋子,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
“你准备去哪儿?”他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告诉我,这趟车是从黎平开往遂城,青县只是一个过路小站,他还把沿途会停靠的几个站名都告诉了我,但我却一个都没去过。
他见我一脸茫然,就跟我说,到了下一站会告诉我。我靠在椅座上,车厢里的温度适宜,暖暖的撩拨着我好些天没有睡觉的眼睛。
我就那么靠着,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给我搭了条毯子,好像有双炽热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特别的温暖,特别的舒服。
我的美梦正香,突然车厢里就响起了一声炸响,我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朝这边走来,他身上穿着列车员的服装,我看到他的袖章上写着列车长。
他喝多了酒,满脸通红,恶作剧般的狠狠地踹了车门一脚,摇摇晃晃的就朝这边走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这妞儿是谁啊?长得还蛮不错嘛,待会儿一起跳个舞吧!”他说着,伸手就要摸我的脸,我吓坏了,拼命的将脑袋往毯子里钻。
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孩站起身,伸开双臂挡在我的面前,“列车长,她是我表妹,下一站就下车。”
我透过毯子的缝隙往外看,列车长伸手正用脏兮兮的指甲剔牙,他斜睨着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齐学东,这是你第一次出车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阴阳怪气,我听出了他的不怀好意。
齐学东“嗯”了一声,站在我身前,“列车长,我表妹的车票钱,我下车前一定补交。是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他很客气的说话,列车长一屁股就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硬座车厢里空荡荡的,他翘着腿搭在对面的位置上,长久的不做声。
我探出半个头来,伸手拉了拉齐学东的袖子,他刚才已经救了我,要是再因为我得罪了列车长,我会过意不去的。
但我那会儿胆小,不敢说话。
“这趟车跑完了,你就回去不用来了。”
列车长起身,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他蹬蹬蹬的朝另一头走去,齐学东急了,“为什么啊?列车长,我做错什么呢?”
我不知道,那是齐学东第一次跟车。
九七年大学生不再包分配,他刚好赶上了那个浪潮,铁饭碗没了,自主择业一时半会儿又落实不了。他一个农村娃娃,家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上了大学。
后来他爸妈托了好几道关系,才把他送到这里,都说铁路上是个好差事,混个三五年分套房子,还能解决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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