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赫亦铭闭上他的嘴巴,我回转身一脸严肃的瞪着他,“别说我心狠,赶紧起来给我当司机,不然,我保证让你见不到这两个小东西。”
我不是真的狠,只是言辞犀利。
赫亦铭乖乖的爬了起来,五分钟将自己穿戴整齐跟着我往外走,我们很快就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区,三楼的窗户照例是黑的,等我们上去的时候,屋子里依旧是黑灯瞎火。
我再房间里寻找,他在客厅的沙发上靠着,“恋恋,要不今晚先睡一觉,明天再找吧?”可我那根执拗起来就不肯罢休的劲儿,岂是他能说服的?
整个卧室很快就变成了我的战场,到最后,我却在床下的盒子里,终于找到了那个户口本,只是遭遇了老鼠的袭击,户口本变得有些残缺不全了。
捧着那个小本本,我心里感慨万千,我说,“赫亦铭你知道吗?我当初生宝儿的时候下着大雪,我就急的特别的冷。后来,我带着宝儿去老家落户,这才是她的名字。”
我指着户口本上那三个字,赫亦铭突然笑了,“这可不行,这名字太土了,王欣怡,不好听。”他竟然直接否认了我给宝儿取好的名字。
我瞪着他,一直瞪着,他还算是反应快,“好吧,就这个名字吧。还是觉得赫宝儿好听。”
男人的审美视听,我暂时不作为参考了。
拿到了这个小本本,我心里喜悦万分,但这上面记录的时间,却又让我开始质疑。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一旦对什么事情产生了质疑,要是不能弄个水落石出,坚决不会罢休的。
后来,我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孟姐的身上,那样一个特别的日子,如果我真的记错了,那便只有孟姐才会知晓。
考虑到孟姐的身体状况,我那时候还算是理智,没有在深更半夜前往疗养院叨扰她,在这间小屋里,赫亦铭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而我,依偎在他的身边也沉沉的睡去。
只是,孟姐的状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好,第二天我们出现在孟姐面前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全部剃光了,整个人看上去消瘦无比。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孟姐,这到底是怎么呢?医生不是说你没事了吗?”我想要嚎啕大哭,但哭声终究是淹没在嗓子眼里。
孟姐没有说话,她只是露出一脸的苦笑,好像是用这样特殊的方式安慰我,她没事。
我拿出宝儿的户口本塞在孟姐的手里,她只是看了一眼,“冬月初三。”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
那样一个日子,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差一点忘记了,可是她,却牢牢的记住了。
医生说孟姐的恢复很缓慢,虽然癌细胞扩散的不明显,但她还是需要多加休息。我不知道死神会不会突然降临,将受尽苦难的孟姐带走,但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够感知到更多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