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高的威胁我,不打你个半死就不给我们解药,他娘的……打我儿子,老子心疼死了……”
海焰呜呜地哭着,南宫允也掩了泪,听着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爹,您别死啊,儿子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呜呜,我都当上大将军了,您跟着我去盛京吧……我天天带您老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呜呜,爹爹……”海焰哭得像个小孩子。
海祁看着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恍然间还觉得他是那个吵着吃糖葫芦,动不动就哭鼻子的稚嫩娃娃,不由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脸,手伸到一半……垂了下去……
“爹,爹……爹!”海焰一声凄厉的喊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海焰父子身上,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哼,南宫允抬起泪眼看过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蝶衣!”
木蝶衣想要杀了高进,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怕高进受了伤,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在刺向高进的一刹那,被高进用手握住剑反手刺进了木蝶衣的肚腹中。
木蝶衣被刺穿了身子,喷出了一口鲜血,瞪大眼睛扑倒在高进身上,一切发生地太突然,突然到让人还没反应过来,木蝶衣就被高进杀了。
南宫允一个箭步冲过去,愤然之下从袖口中飞出几枚银针射在高进的天灵盖上,登时死了。
临死之时,高进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抱着木蝶衣娇弱的身子。
“蝶衣,蝶衣……”南宫允将木蝶衣翻身抱在怀中,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庞,手探到她的脉搏,已经回天乏术了。
木蝶衣看着南宫允,凄美的笑容浮在嘴角,“对……不……起……”
南宫允摇着头,眼睁睁地看着木蝶衣在她面前闭上了眼,痛苦地将头埋在她的身前。
——
已惯天涯莫浪愁,寒云衰草渐成秋。漫因睡起又登楼。
伴我萧萧惟代马,笑人寂寂有牵牛。劳人只合一生休。
看惯了潮起潮落,看尽了悲欢离合,为何面对这些不幸之事,还是会感到悲伤?
剿匪大获全胜,可是南宫允却感受不到一丝愉快,一日之间,她亲眼看着海焰经历丧父之痛,看着木谦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那种切肤之痛,她感同身受。
对于一个男孩来说,当他参加父亲葬礼的时候,就是他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
南宫允看着在海祁墓前长跪的一道身影,深深叹息一声,成长的代价,总是伴随着疼痛。
一切终究会过去,乌云蔽白日,也会慢慢消散,露出一片晴朗的蓝天。
“阁主,京城有信传来。”云罗双手将信奉上。
南宫允打开信,匆匆一扫,只觉得眼前一黑,将信塞进云罗手里,颤抖着声音说:“快,回盛京,回盛京!”
云罗头一次见阁主如此慌张,惊疑地看着手中的信,也是震惊不已,什么?
京城发生疫病,盛京大乱,皇帝染上疟疾,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