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又要表一次衷心,这一而再再而三,大哥也就不再逼他了,可是却传来了父皇驾崩的消息。
傅残阳听杜云烈这样说,眉毛轻轻一挑,问道:“为什么?”
杜云烈转回思路,听到他的疑惑,淡淡一笑:“不为什么,当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幸事。若是可以选择,我多么希望不要生在皇家,只做一个世家子弟,或是凡夫俗子,至少可以轻轻松松地过完一生,活得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
傅残阳知道杜云烈从小便淡泊名利,所以一直对他不设防,可万万没想到……
“你既不愿意做皇帝,那为何又要重回朝堂,帮大哥夺皇位?”傅残阳咄咄逼人地问。
杜云烈涩然一笑:“长子即位,理所应当。”
傅残阳冷冷一笑:“长子算什么?二哥堂堂嫡子,不还是被你们残忍地害死了。”
“砰。”杜云烈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掷在桌上,“你胡说什么,二哥岂是我们害死的?”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人人都以为二哥是因为突发恶疾去世,可是我们都知道,二哥身体一向硬朗,临死的前一天还跟我们几个兄弟一起喝酒,怎么会突然猝死呢?”傅残阳冷然道。
杜云烈眼神一黯,二哥死时他并不在盛京,闻得死讯才匆匆地赶回来,当时红霓还小,被昭王妃抱在怀里,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整个昭王府乌云密布。
对于二哥的死他也怀疑过,试探性地向大哥打听过,大哥只板着面孔喝他不许多问,后来还是在新朝之后,他从母后那里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说是好像二哥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事关后宫秘史,似乎还和宸妃有关,而宸妃,就是言老太师的千金,也是傅残阳的母妃。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杜云烈并没有想去一探究竟的心情。
只是事关二哥,他才会多次一问,因为二哥是除了大哥之外,待他最为亲热的兄长。
杜云烈看着一脸愤然的傅残阳,不由苦笑,他又如何告诉他,二哥其实是因为他母妃而死的呢?
“我只能告诉你,二哥的死与我,与大哥都没有关系,信不信由你。”杜云烈硬邦邦地说。
傅残阳清冷一笑:“当然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便是其他兄弟的死,你们也可以一推而就。反正历史也是交给胜利者来撰写,可是你不要忘了,我还活着呢。既然我活了下来,便不会白白地活着。你和杜云卿造的孽,我通通会替死去的人讨回来。”
杜云烈抬眸看了他一眼,半响,才听到自己平静无波的声音:“四哥,你想做皇帝,直说就是,不需要装作一副正义者复仇的模样,看了让人恶心。”
傅残阳挑眉看着他,双眸变得像冰锋一样的冷,渐渐地,他嘴角扯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你说对了,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皇位。不仅如此,我还要学着你们的样子,也夺走你们最珍爱的东西,让你们尝尝这蚀骨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