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包厢里两个男人,齐雄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胖子,满屋子烟酒味。
陶媛坐到了齐雄旁边,他一手就把她揽入了怀里。
陶媛全身起鸡皮疙瘩。
齐雄四十岁,脸上还有几道刀疤,看上去倒不像是个生意人,更像是混黑道的,有些恐怖。
那个胖子左拥右抱,两个小姐殷勤地伺候着。
“听说陶远胜那只老畜生躲起来了,你知道他藏在哪吗?”
胖子问道。
“听说在别市,我的人正在搜呢。呵。躲?他躲得了吗?只要我一把证据放出去,他插翅也难飞。当年他仗着陆家作威作福,一直把我踩在脚下,这下我可以狠狠出一口恶气了!”
“那你还怎么还不把证据交上去?”
“再等等。”
齐雄狠狠抽了口雪茄。
“看看陆离那边是什么态度。”
“他不是早就跟那老畜生的女儿离婚了吗?”
“说是这样说,但谁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如果他还念旧情想救那老东西,肯定会花钱来买我手里的证据,到时候我可得狠狠敲诈他一笔。”
“我看你还是别抱那个希望了,陆家都和谢家订婚了,还会管陶家那点破事儿?怎么可能嘛!我听说陆离也挺讨厌那个老畜生的,说不定现在也等着看他死呢。”
陶媛脸色惨白。
“再等两天,如果他不买,我下星期一就把证据交上去。再加上我和上头那些人的关系,让他蹲二十年都是轻的。”
……
陶媛回到家,沈欣慧急忙上前打听情况。
“你快说啊,急死妈了。”
“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就算给钱也未必能买回证据,而且齐雄很狡猾,可能会使阴招。”
“天啊,那怎么办?”
沈欣慧又开始哭。
“总不能让你爸蹲监狱吧?他这些年天天吃吃喝喝,心情又不好,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如果让他坐牢,他真的扛不住的……”
“你先别哭,我再想想办法。”
陶媛情急之中,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
陶嫣然。
如果她求陆离,他说不定会帮忙。
“妈,你知道陶嫣然住哪吗?”
……
沈欣慧说陶嫣然坐在市区的御龙湾别墅区,房子是陆离给买的,他经常给她钱。陶媛也是第一次听说陶嫣然有个女儿,跟小九差不多年纪。
她刚过马路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母亲在打女儿,旁边的人都在指责她,可那母亲还是一个劲朝女儿脸上扇巴掌。女儿靠在落地窗上,躲也不躲,就像个机器人一样任由她打骂。
长长的齐刘海遮住她的眼间,只有扇耳光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下,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本该有的天真光芒,反而很木然,就像一双几十岁老人该有的眼睛,那么呆滞。
脸上都是五指印。
她母亲还一直在骂她贱。
旁边的人都在指责她,但她和他们对骂。
“这是我的女儿,打死也是我的,关你们屁事,滚开……”
“太狠了,别打了……”
“滚!”
陶媛也是当妈的,一下就火了,冲上去抓住她的手。
“别再打了,她是你女儿。”
那人戴着一副大墨镜,呆了一下。
“是你?”
陶媛差点没认出来。
“陶嫣然?”
……
陶嫣然拉着女儿回家,陶媛跟在后面,那小女孩非常瘦小,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很自卑的样子,像个机器人没有一点情绪。一回到家,就立刻把自己关进了小房间里。
陶媛看了心里非常难受。
陶嫣然扔了包,一屁股坐到沙发里,摘了墨镜,很熟练地点了一根烟。烟灰缸里很多烟头,显然她有很重的烟瘾。
这个陶嫣然让陶媛有些陌生,她底子好,还是一样美,但感觉老了很多,而且浑身散发出一种恶毒的感觉,不再是以前的高贵美艳,而是像毒玫瑰一样,让人不愿意接近。
过去的恩恩怨怨,现在看都随往事淡了,陶媛对陶嫣然没有太多的感觉。
没有恨,但也没有姐妹之间的感情,感觉就像看待一个陌生人。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陆安暖。”
陶媛一愣,姓陆,但她肯定不是陆离的女儿,两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
“这个名字是陆离取的。”
陶媛听着有些讽刺,陆离的原意应该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有一个安心、温暖的人生,只可惜有个陶嫣然这样的母亲,真是造孽。
“她不是陆离的女儿,是当年我怀上的孽种。”
陶嫣然弹了弹烟灰,语气很淡,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