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梨花带雨,可怜动人,刚想开口,却听见身后一个莺莺燕燕的声音尖细而夹杂着嘲讽,“哎呦!可怜啊!貌似拍马、屁没有拍好,一下子拍到了马腿上了!”
上官箐闻声望去,原来是兰妃白氏,也不忌讳,一张笑脸在日头下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盈盈笑道:“这位妹妹真是伶牙俐齿啊。”
姚氏一脸慌张,掩饰性的跪拜行礼,“臣妾参见兰妃娘娘。”
兰妃莲步微移,身量窈窕,“不知道本宫有没有打扰两位姐妹的闲聊?真是抱歉啊,似乎本宫耳朵灵光,听见了一些不该听见的事情呢。”
“兰妃真会说笑,本宫只是和姚妹妹闲聊几句,何来的打扰呢?”上官箐眉头轻挑,笑意渐浓。方才在大殿兰妃字字句句都含着刺儿,笑里藏刀与直来直去的湘嫔孙氏完全不是一路人。
兰妃不理睬她,绕着跪在地上的姚贵人走了一圈,啧啧的轻叹,“姚妹妹?你瞧瞧啊,姚贵人,香妃这么快就和你这样熟悉了,当真是把你当成自家姐妹呢。”
上官箐含笑道:“宫中的妃嫔一同侍奉皇上,自然都是自家姐妹,难道兰妃想要私下结党?皇上一向不喜欢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明争暗斗,本宫同样把兰妃当做好姐妹。”
“这是自然了。”兰妃回眸百媚,皓齿一笑,“香妃在皇上身边伺候了那么久,当然了解皇上的心思。哦?不对,本宫说错话了,应该是香妃在各种男人的身边服侍久了,对任何一个男人的心思都了如指掌,本宫自愧不如,岂能相比较呢?”
上官箐蹙了下眉,真真是个伶牙俐齿,嫉妒心强的女人。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和善的微笑,“兰妃谬赞了,听闻姚妹妹是兰妃牡丹堂的人,本宫与二位不顺路,先告辞了。”
“臣妾恭送香妃娘娘。”姚氏又朝着上官箐的方向作揖,却低眉顺眼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
兰妃瞧着上官箐走远了,脸色晴转多云,瞪了姚氏一眼,厉声道:“青柳,给本宫掌嘴!”
“娘娘?”贴身丫头青柳茫然而又疑惑的望向了兰妃,前几日不是刚刚打过吗?怎么又要打她?若不是兰妃家祖传的‘金伤膏’管用,恐怕现在姚氏的脸上还挂彩呢。
兰妃一双丹凤眼瞪了瞪,呵斥道:“怕什么!?连你都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吗?本宫家父的金伤膏乃是神药,先打了,一会儿再给她敷上就是,本宫料她也不敢往外说!”
“臣妾不服。”姚氏抖了抖身子,声音小的好像是蚊子的乱哼哼。
“你说什么!?”兰妃的脚步停在她的眼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伸出了一只素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笑得可怖,“你是牡丹堂的人,竟然敢背着本宫,偷偷的和香妃交好?这就是背叛!香妃回来的前一日本宫就说过,牡丹堂与锦香阁势不两立,你竟然敢忤逆我的意思,还不找打?上次勾引皇上,这次又背叛本宫,青柳,给我狠狠的打!打到见血为止!”
青柳顿了顿,瞧着兰妃根本不可能退让,便犹豫的点头,“是。”
锦香阁,上官箐身边的掌案太监小安子进来,拜个礼,“娘娘,奴才都打探清楚了,前些日子娘娘未曾回宫,皇上去牡丹堂看望妃嫔,兰妃妖娆媚惑没有得逞,皇上留在了侧殿姚氏的寝宫的休息,宠幸了姚贵人。
谁知第二日兰妃就把姚贵人传召在正殿,对她大打出手,致使姚贵人浑身是伤痕无法侍寝。方才娘娘走后,兰妃又命令侍女在御花园对姚贵人掌嘴,足足打了二十多个才罢手,姚贵人被打的浑浑噩噩,嘴角冒血,在丫头的搀扶下勉强走了。”
“原来如此,这个兰妃不是善茬啊。”上官箐攥了攥手中的锦帕,抬眼嘱咐了句,“小安子,你去派点可靠的人,给本宫留意着牡丹堂的举动,兰妃狠毒了姚贵人,必然也对我不满怨恨,唯恐她日后出手,现在就要有所防备。”
“是,奴才这就去办。”小安子又拜个礼,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他过去和小宁子一起在褚俊宇身边伺候了许多年,这一次上官箐回宫后,褚俊宇知道后宫妃嫔略有不满,生怕派去的其他人对上官箐不周到,便把身边最信任最聪明的奴才之一小安子派过去,亲自伺候上官箐。
小婉摆手支开其他宫人,替上官箐斟杯香茶,“娘娘,这样说来姚贵人怪可怜的,才入宫就被兰妃欺压,本来得到了圣宠是件好事,偏偏兰妃在她之上,反而平白受了委屈。”
“恩宠也好,失宠也罢,这世上没有长长久久,她想要依附本宫生存,才会主动的乞求本宫,熟不知道凡事唯有依靠着自己,才能够获得真正的成功,旁人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上官箐端起杯,轻轻的吹开了茶水上浮着的叶片,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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