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过一道精光,一副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样子。
还不到半盏茶时间,外面就哗哗下起瓢泼大雨,上官箐瞧着外面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的雨水,不禁感慨道:“唉,真是天公不作美,看来灾民又要受难了。”
说话时,荑若已端来银碗,悄声道:“娘娘,奴婢把药端来了。”
上官箐颔首示意,道:“放在那吧。”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响起一声音,“皇后竟然也和那帮老顽固一样操心起国事来。”说话的正是朱见深,同他一起进来的正是万贞儿,。上官箐大感诧异,张望了窗外,发现皇帝的仪仗果然整齐地排在院里,尽管大雨已经湿透了天间,那些伺候的宫人依旧撑着圆蓬侯着。
果然还是来了,上官箐心里想着,却说道:“这少监是怎么回事?皇上来了也不通报,荑若,去查查是哪个不管事的少监,把他遣去暴室做苦力。”
荑若应诺了一声,正欲走出,却见皇帝微微摆手示意停下,然后道:“是朕叫他别通报的。”顿了顿,凝视了上官箐片刻后,说道,“皇后也那般关心灾民?”
上官箐急忙向朱见深行了一礼,道:“臣妾也只是作为饭后谈资随便说说罢了,是断然不敢参议政事的。”
朱见深微微点头,道:“不议论政事便是好,否则朕上朝的时候听赈灾,下了朝来你这还是要听赈灾,听得耳朵起茧,也真是让朕心烦的。”
上官箐淡淡一笑,皇帝的心思果然不在赈灾上,灾民的死活似乎与他无关,如此昏庸,当初自己竟还以为他是一个明君仁君,钦慕于他,今日一看,竟也庆幸自己能够早些与他情断。
心里虽是对朱见深鄙夷轻视,却不动声色,装出一副好妻子的模样,伺候朱见深坐下后,道:“皇上今日怎有空闲来臣妾这?”
“怎么?朕来了你还不高兴?”朱见深微笑着问道,上官箐却觉得那笑里藏刀,仿佛话外有话。
不过皇帝来了,万贞儿也来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上官箐心里也了然了,便丝毫不动容地答道:“臣妾当然高兴,臣妾日日盼夜夜想的,就是皇上来探望臣妾。”
“是么?”朱见深冷冷地问道。那声音不禁让人冷到骨髓。见上官箐有些被吓住的感觉,朱见深脸色才缓和一些,淡淡地说道:“朕知道这几日天气不好,生怕你染疾,便同万贵妃一起来看看你。”
上官箐冷冷斜了万贞儿一眼,心道:当真是得皇上宠爱,无论走到哪,都是与皇上形影不离的,只是恐怕今日是来者不善呢。
“臣妾身子健朗得很,有太医院的精心照顾,想要生病也难。”
“皇后这话就不对了。”万贞儿淡淡地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太医院再过精明,也控制不了生老病死,这不,皇后娘娘不也是在喝汤药调理身子么?”说着用眼睛扫了一眼案几上的银碗,碗里正是方才荑若端来的汤药,上官箐还未曾来得及处理。
朱见深似乎也注意到了案几上的汤药,诧异地问道:“是啊,皇后你身子不适吗,那是什么汤药?”
上官箐蹙眉,略显紧张道:“那…那不过是一般调理身子的补药罢了。”
“补药?”万贞儿道,“为何距离这般远还是能问到药的苦味,一般补药没有这么浓的烈味吧。”说着望向朱见深道,“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应当请太医来瞧瞧。”
上官箐刚想要出口拒绝,就听见皇帝说道:“嗯,身子不舒服就别硬撑着,请太医来瞧瞧,有病可以治病,没病请个平安脉也未尝不可。”
万贞儿微笑,道:“皇上说的正是,那就去请姜太医吧,姜太医医术高超,请他来绝对万无一失。”
朱见深点头应允。上官箐冷眼望了万贞儿一眼,姜太医分明是她的心腹,请他来分明是早有安排。不过万贞儿也真是愚不可及,火急火燎便想要在皇帝面前表演这出戏,恐怕到时候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分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恐怕没个几日也停不下来了。上官箐心里担忧,这般天气,庄王定吃了不少苦头。想来也是可笑,庄王现下被禁,怎可能会有舒坦日子。
正想着,姜太医已踏着雨声来到了咸阳宫,才从南门走进,便急忙朝皇帝走近,正欲行礼,朱见深便摆手道:“先给皇后请脉吧。”
姜太医诺应一声,渐渐朝上官箐靠近。脸色恭顺极了,上官箐却知他是万贞儿的心腹,进宫为万贞儿效力寻求生子秘方的。
“姜太医。”上官箐微笑着看着姜太医,平静道,“本宫近日觉得乏困得很,不知是什么毛病。”
“让微臣帮娘娘诊脉。”姜太医温顺道。
“如此,姜太医可要检查仔细了。”上官箐微笑。
片刻,姜太医才缓缓说道:“娘娘脉象虚浮,怕是近日天气骤变,惹了风寒的缘故,待微臣给娘娘开几味药,多多调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