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了翠烟阁后,殷无忧将采茵和巧鸢叫到跟前,对两人一阵耳语后,采茵和巧鸢顿时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惊呼道:“公子,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殷无忧苦笑道:“那还能有什么法子让那些千金小姐不再纠缠呢?”
采茵闻言,顿时扑哧笑道:“人家其他公子都巴不得被女子趋之若鹜,可是咱们公子却将女子视作洪水猛兽。”
巧鸢立刻也附和道:“可不是这个理儿。难怪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议论咱们公子,说咱们公子有断袖之癖。”
“咳咳……你们两个丫头不去做事还有工夫在这里嚼舌根,是不是本公子平日惯着你们了?”殷无忧故意板起脸假装训斥道。
“奴婢这就去。”采茵和巧鸢闻言,吐了吐舌头连忙溜走了。
“喂,你们听说了没有,昨日杏春堂的大夫跑去相府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生病了自然得有大夫看病。”
“不是说这个,是无忧公子得病了。我从杏春堂的大夫那里打听到无忧公子那方面不行……”
“哪方面啊?”
“呀,不能娶妻生子,你说哪方面呢!”
“啊,真可怜!”
……
起初是望月楼里大厅一角有人在窃窃私语,渐渐的其他人像是被感染了一样都开始小声议论无忧公子不举的事情。起初那些不信传言的食客看到那些人说得有鼻有眼最终也相信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一时间有人对无忧公子充满了同情,也有惋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公子,恐怕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可是这法子真顶用吗?”二楼的雅间里采茵和巧鸢听着底下百姓的议论声,神色复杂道,“哎,听到那些人如此议论公子,真叫奴婢有些生气。”
殷无忧手持玉骨折扇,不疾不徐地摇着,闻言抿唇笑道:“傻丫头,那些又不是真的,只要能够换来以后的清静,被别人说成是不举又有何关系呢。”
采茵和巧鸢原本内心多少有些纠结,听了殷无忧的话顿时释怀了不少。她家主子说得不错,只要以后少了那些女子的纠缠,对他家主子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反正那些谣言也不是真的,就随他们去说好了。
便在这时只听楼下响起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小二,领我家小姐去你们这儿最好的雅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门口正徐徐走进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虽然姿色算得上出众,但是眉梢眼角俱是冷傲的神色。就连身边跟随的两个丫环也是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公子,这位就是镇远将军的嫡女柳梅儿。”看到殷无忧的目光锁定在楼下进入的女子身上,采茵在旁小声提醒道。
“嗯。”殷无忧闻言,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却不由得好笑。没想到昨日刚从爹爹那边听说镇远将军有意将柳梅儿撮合于她,今日便在这里碰到了柳梅儿,这生活果然极具戏剧化。
打眼看到这柳梅儿殷无忧便对这个官家千金没有丝毫好感。双眉之间隐隐带着一股子煞气,一看便知道从小娇生惯养,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
殷无忧唇畔不由得泛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像柳梅儿这样的女子她看了心里就泛起一抹厌恶之感,她是绝对无福消受美人恩了。
望月楼的小二一看此刻光顾的小姐非富即贵,当下连忙上前殷勤地招呼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现在楼上的雅间已经没有空余的了。”
如今望月楼的生意火爆令人咋舌。不到午时望月楼就座无虚席,楼上的雅间更是抢手,基本上都得提前三天预定才有空出的雅间。
此刻小二有些为难,看到眼前这个小姐就不像好说话的主,可是现在楼上的雅间确实没有空闲的了,他也只能如实说了。
果然,柳梅儿听闻,一双柳眉挑起,精致的面容露出些许愠色。旁边的丫环怒气冲冲道:“岂有此理,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可是镇远将军的掌上明珠。镇远将军为咱们蓝璃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我家小姐光顾你们这望月楼可谓是你们天大的幸事,你们竟然还如此慢待,简直岂有此理。”
“彩儿,够了。”话落,柳梅儿才不疾不徐地制止道,只是她语声淡淡,神情高傲,怎么看都不像是责怪自己的丫环,完全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雅间里的采茵和巧鸢见状,原本就对这个柳梅儿没有多少好感,如今更是心生厌恶。殷无忧唇畔的嘲讽弧度越老越浓。
镇远将军的确是为蓝璃国立下汗马功劳,这时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有些事即便不言明大家也会心里有数,但若是说出来反倒让人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就比如现在柳梅儿的丫环在这里口口声声彰显镇远将军的功德,一时间便让在场之人多少有些觉得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