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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问:那是什么?
金铃笑道:快过年了,我想-----我想分别请一些朋友,坐坐。
我愣了一下,追问道:你想请谁?
金铃道:第一个,当然是赵龙你喽。上午我开车过去接你,咱们就近取材,伊士东酒店,我作桩。我还有个想法,大年三十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年,一起办个舞会,那样会热闹一些。地点嘛,在伊士东酒店也行,或者去我家也行。
我赶快推辞道:可别了金铃。我不是你,你是大老板,我是跟别人打工的,我的时间可没那么充裕啊。再说了,还开什么舞会,你还想让我踩你脚?
金铃扑哧笑了:没关系。踩两下就踩两下吧,促进血液循环呢。哈哈。不过,为了预防你再踩我脚,我特意买了一双前面带钢板的靴子,你再踩我脚,我也不疼。
我心想这金铃怎么也变得如此幽默起来了?
我笑道:再说,再说吧。我今天还有应酬,恐怕去不了,去不了。改天怎么样?
金铃略显失望地道:改天?为什么要改天?
我道:我真的有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金铃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那就明天,或者后天。我还有一份大礼准备送给你呢。
我笑问:“什么大礼?
金铃神秘地道:暂时保密。
跟金铃聊着聊着,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我的老队长孙玉敏。
尽管他与我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不愉快,但是他毕竟是我的恩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自从他得罪了眉姐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他像是突然之间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我联系不上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于是我不失时机地冲金铃追问道:对了金铃,孙玉敏,现在跟你还有联系吗?
金铃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唉,他啊,生不逢时,他不该遇到眉姐。
我意识到情况不妙,追问道: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金铃酝酿了一下,道:你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想看他笑话?
我汗颜地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他是我曾经的恩师,是我把他介绍给你的,我始终对他存在一种愧疚。也许,当初我不该让他这么快就进入上流社会,那样相当于毁了他。
金铃道:赵龙啊,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忘记孙玉敏是怎么拆你台,是怎么让你难堪了吗?
我道:忘了,忘了。那些都是过眼云烟。我相信我的老队长,在经历了这一番挫折之后,会改变的,会成熟起来的。
金铃道:你的胸怀真宽阔。只是,我不能不让你感到遗憾。他现在很狼狈,自从他得罪了眉姐,我就让他彻底地离开了金氏集团。我也是没办法,我没胆量跟眉姐作对,这是商界的潜规则,整个北京,没有谁敢跟眉姐过不去。
我道:了解。我知道你的苦衷。
金铃试探地问道:怎么,你不怪我?
我道:我怪你什么?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金铃道:当初你把他引荐给我,我没能教给他在社会上生存的道理,致使他得罪了眉姐。
我道: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他咎由自取。也许这并不是坏事,经历了这个挫折,他会明白很多道理。对了,你这几天见过他没有?
金铃道:见过。他现在-----他现在在一家酒店当-----当门童。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当门童?不会吧?依他的能力,即使他进保安公司,也至少是个队长级别。他竟然到酒店里当----当门童去了?
金铃若有所思地道:你以为,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北京的圈子,说大很大,说小也小。得罪了眉姐,哪个公司哪个企业还敢用他?眉姐一句话,能让他在北京呆不下去!孙玉敏现在呆的那家酒店,还是-----还不想收他。他碰了很多次壁,最后不得不把自己的目标越定越小,最后选择了当门童。不否认,他的外形还不错。这家酒店之所以收他,还是----还是转着弯的听了听眉姐的意见,要不是眉姐点头,就是一个评不上星级的酒店,也不敢招他进去。
我更是大吃一惊:这么严重?
金铃道:你以为?北京是商圈儿套官圈儿,大圈儿套小圈儿,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圈子里,要想生存,必须得遵守潜规则。
我‘哦’了一声,久久地思虑起来。
照金铃这么一说,难道孙玉敏永远没有翻身之日了?
除非眉姐消失,抑或是眉姐特赦!
其实仔细想一想,人在社会上生存,的确是有规则可守的。表面上看来,北京很大,几千万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有着自己的轨道。官也好,商也罢,这些轨道,画成了一个个小圈子,大圈子。在这些圈子里,陈富生、眉姐之流,无非是霸主一样的地位,他们一句话,能让北京整个圈子转好几转。但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怕是生死离别,也都是显得无足轻重了。而孙玉敏,尽管他依靠金氏集团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算得上是某个圈子里的佼佼者,但是他再优秀,再有地位,也无法跑出以陈富生、眉姐为首的大圈子里。因为整个北京来说,无论是官圈儿也好,商圈儿也罢,谁都得给陈富生几分面子,谁都得在社会的潜规则之下,夹紧尾巴,以免引火烧身。
挂断电话后,我思索片刻后,上了一会儿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