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难道是有事相求?
我的猜测在歌舞表演到了尾声的时候,得到了应验。
只见金铃悄悄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轻声说了几句后,将眉姐的酒杯倒满,然后再取了个空杯子,倒上酒。
眉姐倒是没注意金铃的举动,而是极富兴致地瞧着舞台上的表演,不住地点头称赞。
我不失时机地冲金铃轻声问了一句:“还有人要过来?”
金铃若有所思地道:“嗯。一会儿我得跟眉姐赔个罪。”
闻听此言,我马上明白了金铃的小算盘。
几分钟后,舞台上的歌舞表演进入了gao潮,在眉姐正聚精会神地瞄着舞台之时,一个衣着笔挺的男子,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孙玉敏。那个让我既无奈又惋惜的老恩师,老队长。
眉姐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而是自顾自地瞧着舞台,不时地拍手叫好:不错不错,你们这个歌舞秀的不错,是伊士东酒店的一大特色,别人无法模仿,无法模仿!好,好!
金铃趁此机会让孙玉敏端起了酒杯,在一旁候着。
直到眉姐将心神从舞台上收了回来,猛然发现孙玉敏的出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眉姐有些不悦,也不直接再看孙玉敏,而是冲金铃兴师问罪道:“金铃你要搞什么,我越反感什么,你偏偏把什么往我眼前送。”
她指的,当然就是早已失去锐气的孙玉敏。
此时此刻,我倒是觉得孙玉敏挺可怜的,下午在柳怡飞家里的时候,他表与的目中无人、嚣张拔扈。但是他最后还是没能将霸气坚持到底,在知道利害关系之后,他终于在金铃的鼓动之下,过来给眉姐赔罪来了。
金铃用手一推孙玉敏,冲眉姐笑道:“眉姐我跟你说啊,今天下午的事儿-----孙玉敏他回来以后太后悔了,他有眼不识泰山,这不他想趁这个机会给眉姐你赔罪来了……”
孙玉敏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眉姐,酒杯端在胸前,五个手指却在暗暗用力。
眉姐皱眉一摆手,冲孙玉敏道:“走人!我不想见到你!你不是很气盛吗,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
孙玉敏赶快道:“眉姐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是我不好,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说罢后端起眉姐的那杯酒,递在她的眼前。
但是眉姐却迟迟不接。她皱着眉头骂道:“扫兴!本来挺高兴的,突然出来一个煞星!金铃你马上安排他走,我没工夫在这里欣赏他的虚情假意!”
金铃急的皱紧了眉头,连忙道:“眉姐您给我个面子,玉敏他刚刚出道,不懂规矩,也没见过大世面,把眉姐你得罪了。你就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吧,眉姐……”
眉姐打断金铃的话,猛地地朝桌子上拍了一下,坚定地道:“不可能!要是都能这样,那人人都往我脸上吐一口唾沫,然后再过来给我赔酒道歉。哼,我有这么好对付吗?”
眉姐站了起来,显然是对这突来的事件弄的很不高兴。
金铃也是急的直瞅孙玉敏。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都吓了一跳。几乎与这声响亮的‘爆破声’同时,我们看到,孙玉敏胸前,顿时溅起了一片红色的液体……
众人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只有我看出了其中的原委。
在孙玉敏听到眉姐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攥着杯子的五个手指头一直在暗暗加力,待眉姐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硬生生地用五指之力将酒杯捏碎了。
红酒四溅,玻璃飞舞,溅起的酒水刚好飞了眉姐一身。当眉姐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发上、衣服上已经浸满了酒水,她愣了一下,本要发怒,但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金铃兴师问罪道:“金铃你要搞什么,派人往我身上泼酒?”
眉姐这人倒是有几分领导者的风范,即使是孙玉敏犯的事,她也一直是冲金铃进行责问。也许,在她看来,像孙玉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她动怒,不值得她直接训话。
金铃当然也是吓的不知所然,她颤抖地站起来,没有回答眉姐的问话,而是关切地追问道:“眉姐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吧。孙玉敏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知道你手上有功夫,但是这也不是表演的时候啊……”
事情来的太突然,金铃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啧啧地说着,赶快凑到金铃身边,亲自拿起一叠餐巾纸,在眉姐衣袖上擦拭起来。
我和两个副队长,也都乱了方寸,不知道如此处理此事。倒是一直保持沉默状态的齐梦燕突然站了起来,冲那肇事者孙玉敏喊道:“你想干什么,孙玉敏!”
孙玉敏似是摆了一个漫长的POSS,直到听了齐梦燕的呼喊后,才将那攥紧的拳头松开,一些松散的玻璃渣子散落到了地上,发出嚓嚓的声音。
孙玉敏冲齐梦燕冷笑道:“这里轮不上你插嘴!这杯子太不结实了,我一激动,就碎了。这不。”他摊开两只手,像是示威,又像是以这种阴阳腔调,率先向眉姐发起挑衅。
他胆子太子了!
我本以为他是真的认清了厉害关系,在金铃的鼓动之下,来给眉姐敬酒赔罪来了。原来,他根本没有一点诚意,战火在眉姐的怨责之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