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不知道,从她踏上听琴岛的那一天开始,她便再也不能享受平淡的生活。
不仅是她的梦想从此夭折,她的人生也从此改写。
夜枭臣见她这样赌气,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对她已和旁人不一样,姿态亦是有所下降。
这样的待遇,就算是安宁也不曾有过的。
他不知道,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方面,他着实没有经验。
想着等到了帝都,向大哥君陌阳取一下经,或者问一下嫂子,要怎样对待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安悦肯定是有点饿,明天中午就要乘机飞抵帝都,他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毕竟她是他的‘未婚妻’。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便起身站了起来,垂眸冷睨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
“那你自己吃。”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阳台走去。临了,还交待了一句。
“必须吃完。”
接近凌晨,温度低了许多,他身穿一件单薄的衬衣,有点冷。但他忍住没有进去穿衣服,怕打扰安悦喝粥。
安悦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吃任何东西……
安悦见他离开,才缓缓的掉过头来,抱起餐盒,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海鲜粥的味道很好,竟有三分妈妈的味道。
安悦吃着吃着,眼眶微微泛红,鼻子一酸,眼角竟然滚下一滴泪来。
顿时,她如鲠在喉,再也吃不下去。
将餐盒盖上,用纸巾擦了嘴,掀开被子下床,去到了洗手间。
夜枭臣见时间差不多,估计她吃得差不多了,推开门走了进来。赫然发现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心头大骇。
这丫头去哪里了?
他赶紧四下寻找,才发现,洗手间亮着灯,门关的死死的,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洗手间里,隐约有续续断断的抽泣声传出来,他怔了一下。
她哭了吗?
她又怎么了?
他反思,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
在天台上,她跟他和林雨昂说那些话时,也没见她这般伤心难过?
他经历的女人不多,更何况她们都是惟他是从,从来没有这般情绪化过?
夜枭臣浸染着郁色的眸底闪过一丝无措,无措的让他的心都空了几分……
见那哭声越来越大,便敲了敲门,大声说道。
“安悦,你给我马上出来?!”
声音响起,哭声瞬时停住,安悦看着镜子的自己,眼泪还是抑制不住的瑟瑟长流。
说不清为什么,她的心就是很难受。
夜枭臣见她没有马上出来,重重的又敲了两下洗手间的门,冷然道。
“听到没有,马上出来。”
在听琴岛时,安悦已经见识过他的破门而入,不想再受到这样的‘惊吓’,颤着手,赶紧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夜枭臣一眼便瞥见她红肿的双眼和眼角的泪痕,骤然想到,她这样是不是因为林雨昂?
一想到此,一股浓浓的酸味便迅速在胸腔里扩张,朝着四肢百骸袭去……
“你就这么舍不得林雨昂?”
明明想要问她为什么哭?出口却变成了这样酸溜溜的一句。
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安悦心头一震,眸光跳跃了一下,仰头,瞪着他,薄唇咬得绯红,生气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