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见君陌阳的车停在门口,许久都没有熄火下车,不免心下一紧,但他不敢靠近,只是站在安全距离,随时等候他的召唤。
一道急速的亮光打过来,君陌阳微微眯了眯了眼,烈火赶紧冲过去,看清开过来的车牌号码,心头大震。
老爷怎么过来了?
这可是千年难遇。
景程别院修好后,君陌阳从家里搬出来,君临天可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这么晚,他来这里干什么?
尽管心有疑惑,还是连忙跑了过去,对着微微摇开的车窗恭敬的打了一声招呼。
“老爷。”
“嗯。”
车门打开,君临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自然的垂在身侧。尽管身体大不如前,但那强势的气场依然还在,甚至比以前更甚。
君临天透过灯光早就看到对面车里坐着的君陌阳,脸色愈发阴冷,他就不相信,他没有看到他。
既然看到他来了,居然坐在车上不下来。
他顿了一下拐杖,对着烈火厉声道。
“去,把他叫下来。”
“是,老爷。”
烈火抿了抿唇,弯腰对着他说道,然后走到君陌阳的车前,敲了敲车门,对着君陌阳说道。
“少爷,老爷来了。”
君陌阳深邃的眸光偏移开,将车窗摇下,对着烈火说道。
“你去跟他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少爷……”
烈火觉得有点为难,全身紧绷,低低的叫了他一声。
老爷亲自前来,肯定是有事情。再说,好歹他是长辈,放下身段来找他,已是不容易。
他不希望父子二人就这样僵持下去,那样对谁都不好。
“你到底是谁的手下?!”
君陌阳见他没有动,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低哑的吼了一句。
烈火后背惊出一声冷汗,只得颤颤的朝着君临天走去。
谁知,君临天已走了过来,还不待烈火开口,便一拐杖打在了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迈巴赫的中间位置,明显的起了一丝裂痕。
君陌阳的眉心凝聚起熊熊的怒火,刷得打开了车门,朝着君临天怒吼道。
“你还想干什么?”
他问得是‘还想’?
而不是‘你要’……
怒声里带着明显的怨恨,君临天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起来,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抖了抖,凛冽回道。
“君陌阳,你还想要干什么?!”
“……”
君陌阳大力的将车门一摔,眉头一扬,冷冷说道。
“我想干什么?呵……我还能干什么……”
“君陌阳,为了一个女人,你还要胡闹多久?”
君临天双手拄着拐杖,一头微卷的发上下抖动着,闷热的空气里一下寒凉起来,烈火和其他人俱都后退了几步。
君陌阳靠着车身,斜睨着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支烟来,点燃……
心口莫名的心痛。
胡闹?
他将这一切都看成是胡闹。
女人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猩红的烟火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极了幽灵的眼睛。
“君陌阳,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使命?女人不过是身外之物……”
“身外之物?难怪你会那样对我母亲……”
如此一句,深深刺激了君陌阳紧绷的神经,他将香烟扔下,狠狠的踩了一脚,深邃的眸光打在了君临天那张日显苍老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