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爸爸妈妈以后就交给你了……”
权兮舞又絮絮说起来,像极了交待后事。这种不详的预感让权衍则挺拔的后背更紧,胸腔中生出一丝怒火。
作为军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那是为了国家,为了使命。
他最不愿意看到有人轻贱自己的生命,拿生命当儿戏。
他神色一变,厉声询问道。
“权兮舞,你老实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我好累,好累,想要休息了……”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权兮舞低低的哽咽声,她白皙的脸上浮上浅浅的红晕,泛血的眸子跳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哥,保重。”
说完这句,不待权衍则出声便挂了电话,彻底将手机关机。
爱,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没有爱,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嫁给君陌阳,是她此生最重要的‘梦想’。
如果不能嫁给她,那她余下的时光还有什么意义?
一念成执,心如魔怔。
她望着闪着寒光的剪刀,冷冷笑了起来。
“陌阳哥,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她咬着唇,将锋利的剪刀刃口放在纤细的手腕上,冰凉刺骨,寒气突突窜进毛孔中。挣扎了片刻,下定决心,双唇弹开,锋利的刃口划向了纤细的手腕。
刺痛从手腕处蔓延开来,直冲心脏。摇曳的红色渐渐充盈着整个房间,浓厚的血腥味让她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她早就知道玄铁的锋利,所以刚刚手上的力道不是很大,虽没有挑断经脉,但还是划开了腕上的一条血管。
卧室里,静谧得只能听到她的心跳。
她缓缓躺下,任由摊开的手腕鲜血直流,然后静静得等着权棣来救她。
她知道冷渝虽然答应她回家,但他们一定不会离开这里。别墅的安保再严密,怎么难得住父亲手下的特种部队。
她打电话给权衍则,只不过是想将这出戏演绎得更加完美一点而已。
自杀的戏码,她早就轻车熟路。
而获封影后桂冠的电影,里面就有这样的剧情,专业人士都评价说,她演得简直入木三分。
果然不出她所料,权衍则在她挂了电话,立马给父亲拨了一个电话。
两个人都是军人,说话直来直去,不绕弯子,没有上下级之间的请示,也没有父子间的问候。
“父亲,你快去看看小舞,她只怕是想不开?”
权衍则的话让权棣心头大震。他从来没有这样急迫得跟他说过话,哪怕是在出任务遇到突发状况,都从未这样紧张和慌乱过。
权棣梳理的极为整齐的头发稍显凌乱,他站在车外,望了车内的冷渝一眼,压低了几分声线。
“她跟你打电话了?”
“是的,就刚刚。父亲,今天到底发生了事情?小舞她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今天的事情?
权衍则不问还好,一问让他一直压着的怒火冲了出来,威严的脸上愈发凌厉。想到儿子还在特训,不能让他分心。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是。父亲,小舞……”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先这样吧。”
“是。”
权衍则挂了电话,长长嘘了一口气。望了望天,天空如同一块厚重的黑幕,一点星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