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身影,从井里爬了出来。
我头皮发麻,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紧盯着屏幕,想要看看,这次从那凶井中,爬出来的又是谁。
“娘哎,别吓唬胖爷,怎么会是他?”王胖子声音有些打颤。
“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嘛,尸体还躺在家里呢。”鬼探徐一脸不可思议。
我没有说话,扭头向门外跑去,那口井绝对有古怪,而且这个村子,也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你去哪儿,等下我们啊。”甄青衣在身后喊着。
死在堰塘里的那个村民,我依稀记得他家方位,下午那边的吹吹打打,就一直没有停过。
村民歇息的早,外面一片漆黑,我在村里土路上跑着,身后传来凌乱脚步声,应该是追过来的同伴。
我没有停留,一直跑到贴着“丧”字的院子前,里面还挂着白纸幡,不过此刻却是静悄悄一片。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面十分清冷,鬼影子都没一个。
一阵夜风吹过,挂在院子里树上的白纸幡,哗哗作响。
“这地方鬼气森森,一会儿遇到什么事儿,小蕾妹子,你一定要往胖哥身后躲。”王胖子没皮没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径直向正屋走去,里面是一间灵堂,借着微弱烛光,能看到一具漆黑棺材,静静放在那里。
“看看棺材里,尸体还在不在。”鬼探徐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刚走进灵堂,一阵风刮过,蜡烛一下子灭了。
“啊!”甄青衣压抑的惊呼,从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紧,戒备望了望四周,拿出打火机打燃,伸着手臂,探头向棺材中看去。
“空的?”鬼探徐走前一步,站在我身边。
棺材里面空空如也,那村民的尸体不见了,想起井中爬出的身影,一股凉意从后背升起。
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我们紧张地齐齐回头,见到淹死在堰塘里那村民,脸色苍白,一脸疑惑走了进来。
“妈呀!”那村民见到我们,反倒自己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怎么把我家弄成这样子,咒我死呢?”村民扫视四周,一脸紧张地质问。
我们面面相窥,觉得这一幕,荒诞而又诡异,一个已经死了的家伙,却口口声声,质问我们是不是在咒他死,这也太讽刺了。
或许我们的沉默,让那村民胆子大了几分,走过来一把揪住王胖子,唾沫横飞。
“你们这几个外地佬,啥意思啊,有这么作贱人的么,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那村民的唾沫,恨不得喷到王胖子脸上。
“起开,干胖爷屁事,先瞅瞅你到底是人是鬼。”王胖子一把推开村民,瞪大眼睛,向那村民看去。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村民爬起身,冲过来就与王胖子撕扯,口中骂骂咧咧。
王胖子这怂货,别看他遇到危险,怂成一副球样儿,平日里,还是蛮横的。
这货身强体壮,几个巴掌就将村民拍翻,冲过去要追打,被我一把拉住。
瞧了这半晌,我愣是没有从村民身上,瞧出一丝半点鬼气,对方除了脸色苍白点,似乎就是一个大活人。
村民恨恨瞪了我们一眼,骂了一句,匆匆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死透的人,怎么会活过来?”鬼探徐眉头紧皱,一脸不解。
“问题还是出在,村东那口古井上。”我目露沉思,声音凝重。
没过多久,院子外面人声噪杂,呼啦啦围了一圈人。
那死而复生的村民,冲了进来,用手指着我们,说:“你们瞧瞧,就是这几个外地佬,把我家搞成这样子,还动手打人。”
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紧跟着那村民,跑进院子里,扫视了一下四周,指着我们破口大骂,说我们在别人家里布置灵堂,缺德带冒烟。
我瞧着这荒谬的一幕,想哭又想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几个年轻小伙眼熟的很,是我和他们一起,把那村民从堰塘捞起来的。
而且这院子里的灵堂,多半还是他们自己布置的,可是一转眼的功夫,仿佛全都忘了一般。
对面的村民们,群情激奋,越骂越凶,神色逐渐变得狰狞,院子外的人,也越聚越多。
“这村子邪性,咱们还是赶紧撤吧?”王胖子见对面人多,一下子怂了,凑过来低声说。
一只小手,紧紧抓住我胳膊,我侧脸看去,见到甄青衣一脸紧张,眼中满是忧色。
我拍了拍甄青衣的手,安慰了几句,揉了揉眉心,对于眼前这一幕,感到十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