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丈夫受了伤,咱们南医生都能追到医院里来要,真是名不虚传......”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着一副高冷禁.欲的慕瑾桓也是凡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来求欢,擦枪走火把持不住很正常。”
小红护士越听脸越红,找了借口躲去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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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带上,南湾泄愤似的想都没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慕瑾桓吃痛,唇舌撤离,不怒反笑,慢条斯理的舔了舔唇角。
黑眸带着一股热意,凝着身下的女人,长发有些凌乱,樱红的唇瓣还泛着莹亮的水光,有着明显被蹂躏过的痕迹。
嗓音又低又哑,“还说谎吗?”
南湾一张小脸被憋的通红,正卯足了劲儿呼吸,舌根发麻,口腔里充满了红酒的味道。
堵在胸口的烦闷感愈加浓烈,没好气的瞪着他,“我不舒服,你起开。”
这下好了,明天她也不用来医院上班了。
她在压着脾气,慕瑾桓自然是感觉到了,但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紧不慢的问着,“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
南湾没心情跟他玩儿文字游戏。
这次用了巧劲儿,从男人身下脱了身,下床,将散乱的长发捋了捋,嗓音清淡无比,“我不太想跟你吵架,既然你不困,那就回家。”
慕瑾桓靠在床头上,眉宇之间悄无声息的蓄起了冷意。
盯着那抹纤细背影的黑眸里褪去了热意,取而代之的,是冷若蚀骨的淡漠,“我有说要跟你吵架?”
南湾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男人情绪上的变化,清淡的眉眼之间没有什么波动,“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便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小腿有些发麻,走到长椅旁的时候,几乎是跌坐在长椅上的。
抬手将散乱的长发撩到脑后,另一只手的掌心覆在眼睛上方。
南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情绪太陌生,陌生到足够让她害怕。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连最简单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了?
身体靠着冰凉的墙壁,寒意从毛衣的缝隙间钻入,身体一阵阵发冷。
从洗手间出来的护士小红看到长椅上的人后,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脸颊上原本已经褪去的红色又回来了。
关于到底要不要打招呼这个问题,她犹豫了好久,打招呼吧,又很尴尬,如果就这么直接走过去不打招呼,似乎更不合适,毕竟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在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问个好。
走近,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南医生,走廊里冷,你怎么没穿外套?”
南湾低着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不太好看的脸色,视线落在脚尖上,嗓音有些沙哑,“不用管我,你忙自己的。”
护士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耳后的皮肤,“哦,好......好的。”
说完,便赶紧离开。
慕瑾桓出来的时候,身上仅仅只穿了一件衬衣,不是被划破的那件,是刘安从车里找到的备用衣服,挽起的袖口被放了下来,衣料将手臂上的纱布遮住。
在旁人眼里,他与平日里矜贵淡漠的形象并无异样,除了......那双蓄着无尽暗色的黑眸。
“把衣服穿上。”
沉淡的嗓音响在头顶。
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进入视线范围,南湾抬眼,面前是一件黑色的大衣,“你穿吧,我穿自己的衣服就好。”
小腿的麻木感已经散去,说着,便站起来,准备去病房拿她的羽绒服。
慕瑾桓拉住女人的手臂,等她停下脚步后便放开,将手臂上搭着的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淡淡说,“脏的,我扔了。”
她的羽绒服以及他沾了血的西装外套,都在垃圾桶里。
大衣挡住了寒意,南湾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手指捏着大衣的领口,低声说,“你会冷。”
慕瑾桓没有看她,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燃,嗓音极淡,“不会,走吧。”
男人欣长挺拔已经走远了几步,南湾才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跟上。
电梯到达,一前一后走进,按下一层的按键,屏幕上的数字不断下降,中间没有停顿。
到达一楼的时候,南湾等了几秒钟,身旁的男人都没有动,应该是让她先走的意思,也没说话,迈步走出电梯。
凌晨五点的青城,天空依旧是一片墨色。
风很凉,南湾穿着毛衣,外面还披着他的大衣,走出大楼的时候,依然忍不住打了了喷嚏。
而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走在寒风中,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南湾不再看,加快了脚步,走到车旁的时候,却发现车钥匙不在身上。
应该是在羽绒服的口袋里......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浑厚有力的话音。
“是南医生吧?”
管理车棚的大爷是退伍的老兵,无子无女,在这里工作不为钱,只为有人陪他说说话。
拄着拐杖从门房里走出,视力不好,看不大清人,边走边问。
南湾虽然早已习惯这样浑厚的嗓音,但在寂静的夜晚里突然听到,还是被吓了一跳。
顺了顺胸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是我,顾爷爷您怎么开始值夜班了?”
“年纪大了睡不着,就起来帮小李看一会儿,”大爷走近,嗓音并没有减小,“丫头你心怎么这么大,停了车门也不关钥匙也不拔,专门给偷车贼行方便吗?再着急的事也不能这样啊,我都来不及叫你,你人就不见了。”
南湾被训得有些懵,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等到大爷把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递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拢在大衣里的手抬起,接过,“我......我没注意,多谢顾爷爷,下次不会了。”
大爷以为南湾是被急诊室叫来的,所以语重心长的教育她,“新婚夜里还来医院干什么?医院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行了,快回去吧。”
南湾也没解释,顺着他的话应着,“嗯,我知道了。”
等到大爷回到门房关上了门,她才按开了车锁,转身。
昏暗的路灯下,那抹欣长挺拔的身影立在不远处,几乎已经融进了暗色里,唯有手指间的火光忽明忽暗。
幽深的眸凝着她的脸,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讳莫如深。
南湾似乎跌入了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泊,手上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身体一寸一寸的往下沉,冰凉的湖水渐渐漫过膝盖,腿根,腰肢......
良久,慕瑾桓捻灭了烟蒂,迈开长腿。
南湾回过神,低头,抿了抿唇,低声开口,“外面冷,上车吧,不然......”
话还没说完,脸就捧起,男人的唇压了下来,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夺而去。
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息间,没有急促,也没有强势,是最简单的吻。
慕瑾桓黑眸微磕,粗粝的手掌捧着女人的脸颊,温热的舌并没有闯进她的口腔,而是就停在表面,寸寸描绘着她冰凉的唇,辗转反侧,直到它变暖变热。
稍微撤离了点距离,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脸颊上的皮肤,眸色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深。
嗓音低哑,“不然什么?”
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撩人心房。
南湾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像是被蛊惑一般,竟真的就乖乖回答了,“不然......你会生病的。”
这样的回答,慕瑾桓很满意,所以他想知道更多,缓缓的问,“担心我为什么不说?生气为什么不质问我?”
一边说着,一边寻到她的手,连带着车钥匙一同包裹在掌心。
如果不是冰凉的皮肤上传来了温热感,南湾说不定依旧处在被蛊惑的状态。
恍惚的视线变得清明,自由的那只手抬起,攀到男人的胸口,指尖隔着带着凉意的衬衣,触碰着他心脏的位置。
脸上漾出轻轻浅浅的笑,低声问,“什么都要我说出口,那要你这颗心做什么?”
慕瑾桓凝着她带上笑意的星眸,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吻在那梨涡上,“嗯,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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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开车回到北岸别墅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着白色了。
换好鞋,对身旁的人说,“你上楼洗个热水澡,注意别碰到伤口。”
慕瑾桓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说出口的话却不是如此,“不准备帮我?”
“我帮啊,”南湾脱下身上的大衣,侧首对上男人的视线,弯唇笑了笑,“我帮你去撒个谎。”
看着这张美丽的脸,慕瑾桓勾了勾唇角,故意抬手揉乱她的长发,“再帮我泡杯茶。”
南湾怎么觉得这动作莫名的熟悉,等等,他逗巴顿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
脸上的笑垮了下来,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男人就已经越过她上了楼。
于此同时,曹操巴顿闻到了味儿扑了过来,抬起前爪求抱抱。
南湾看着故意卖萌耍宝的巴顿,觉得有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