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他顶多是作风上的小问题,而且十八大以后,他也收敛了,调到我们云岭后,他的那些臭毛病也基本上改了。可谁知他还藏着另一面呢。”
“浩东,大家都知道你我跟他的关系,你说,咱们是不是该主动找组织谈谈呢?如何谈,又该谈些什么呢?”
“老许,只要咱们自己没事,就不怕谈。而且据我所知,组织很快就会找你的,所以没有必要主动。至于谈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实事求是,有一说一。”
“嗯,我听你的。”
徐浩东道:“老许,省里来人了,我马上要去见领导,咱们明天再联系吧。”
许马东道:“你忙,我明天再联系你。”
徐浩东终于关了手机。
戴昌明微笑着问道:“这个许马东我有所耳闻,他人怎么样?”
“领导,这是个老实人,在体制内待了几十年的老实人。”
“浩东,你这后一句话有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这样的老实人不多。”
“嗯,你认为他没有问题?”
“这个……这个我没法保证。”
“换个问法,你认为许马东与丁茂盛有利益关系吗?”
徐浩东思忖着道:“应该没有,因为许马东胆小,有事藏不住。以丁茂盛的精明,好事会与许马东分享,坏事绝对会藏起来。在我看来,丁茂盛内心是看不起许马东的,之所以结交,是因为许马东用不着怕许马东。”
戴昌明瞥了徐浩东一眼,“嗯,那么你呢?丁茂盛当初为什么会主动结交你?”
徐浩东道:“当时,我被撤销云岭市代市长一职,背着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调到海州市政协当调研员,心情坏到了极点。而对我打击更大的是我前妻病故,所以,那时既没人理我,我也不愿意理人。就在这时,丁茂盛出现了,开始两次,我没理他,第三次找我,我们见面了。”
“在那以前,我们只在开会时见过面,从没交谈过,更没来往过,因为云岭干部与海州干部之间,存在着很深的隔阂。丁茂盛与我见面时,带来了他那个九门市城区发展十年规划方案,他说他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我们云岭的城区发展规划是我搞的,而且被建设部列为样板。他说他虚心求教,我被他的诚意打动,就答应了他。后来他邀请我去九门市,一来二去的,我们建立了不错的私谊。”
戴昌明点了点头,“我听说,丁茂盛这人重情重义,特别讲义气,看来是所言非虚。”
“对,我知道他朋友不多,但对朋友,他确实很讲情义。不过在党性面前,他的情义过分了一点。”
戴昌明笑了笑,“听了你和他的谈话录音,你们似乎是表面上的朋友,实际上,你们同时好像又处处提防着对方。”
徐浩东也跟着笑了,“领导真是洞若观火。”
“我不听废话。”
徐浩东道:“我们以前就交流过。丁茂盛说我这人有一点点妖,眼睛很毒,特别注意细节,能从垃圾堆里找出宝贝,能看到人的心里。所以,实际上他很忌惮我,或者说很防着我。这从他调到云岭来以后就能看到,我找他谈过几次话,经常打预防针,每次都能及时指出他在工作中的问题,有时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因此我可以这样说,在云岭市的丁茂盛,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丁茂盛,他在夹着尾巴过日子。”
“是啊,有监督和有随时监督,权力才不会任性或不太任性。”
“而我呢,看人交朋友,既凭直觉,更凭观察。”
“哦,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