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去,晚了怕没名额了。”
程然放下还剩一丁点的三明治,又拿起果汁吞了好几口,这才拿起纸巾擦嘴。她站起来,随口对他说,“你一个人慢慢吃,我走了。小王……”
她扯开嗓子唤正在前庭花园里晨练的司机。
一眨眼,人就消失在厨房。
宽旷的厨房因为少了她的身影和气味,顿时有种空旷寂寥的感觉。
沈季珞看着白色瓷盘里那像被狗啃过的三明治,还有旁边动也未动的其它食物,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头涌上一阵强烈的空虚。
果然如程然所料,“公主号豪华渡轮”这条线路受到市场很大的追捧。她报名时,好险是最后五位之例。
此时离周五还有三天,程然不太想回别墅去。
她回到出租房,死皮赖脸地待在那里不走。贾佳看出不对劲,问她怎么回事?
“我……想离婚。”
“什么?”贾佳一把抓住程然的双臂摇晃,大嗓门震耳欲聋,“你给老娘说清楚,为什么想离婚?你这个该遭天谴的东西,屁股坐着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沈太太位子,你知不知道你坐的是黄金?是钻石?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坐着差不多一个国家的财富?”
“你是不是还要说我坐着地球?我屁股没那么大!”程然本来就心烦,现在听好友每句话每个字都好像是说自己不知好歹似的,她心情更加不好了。
“那你到是给个合理的理由!先警告你,不准说你日子好了,生活没追求了,所以想离个婚来玩玩,就想重新找回自我。那样的话,老娘从五楼把你丢下去!”贾佳揪着程然的耳朵,像放鞭炮在她耳前喋喋不休。
这女人最近工作也没了,钱又那么多,老公又那么帅,更是对她宠溺有佳。这样的事世间少见,这女人可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的女人最会的就是娇情,闲来没事就最爱惹事,这叫闲来生事!贾佳看,好友极有可能就是这种类型。
程然挣扎着从好友魔爪里救出自己的耳朵,她觉得她的耳朵都要被贾佳吼聋了,而且满耳朵尽装着好友的口水,恶心死了。
程然抽出盒里的纸巾,搓成小条往耳朵里戳,这才说,“你们就看到我白天过得好,没看到我晚上过得连猪狗都不如!”
咦?贾佳捏着下巴,问,“他太强了,所以你受不了?”
“不是啦!”程然红着脸说,“一个女孩子,整天就想那事,你好色哟!”
贾佳对她的点评不以为然,想了想,她又问,“那……前阵子他夜夜十次郎,过多消耗体力,所以现在不行了?”
她胳臂撞了撞程然,冲她挑眉坏笑,“俗话说,一滴精十滴血,你还是悠着点。不然你老公不是精尽就是贫血!”
程然真是服她了,“别开玩笑好不好,我说正经的!”
见程然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贾佳这才敛好玩笑的心态,很认真地问,“好啦,你说什么事?”
“他在外面有女人。”
“嘎?”贾佳连呼吸都停止,只双眼大瞪,不可思议地看她。
程然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又是曾经的恋人。现在那个女人回来了,他们旧情复燃。”
“真的假的?”贾佳觉得不太可能,“那男人对你挺不错的呀。”
“他能对我这样,自然也可以对其它女人这样。况且对方我也见过,凭心而论,我还真没有和她竞争的资本。”白洁那么优秀,她和他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没认识沈季珞之前,程然看见他们走在一起,必定感叹这两人真是配得天衣无缝。可如今,自己和他一起,怎么想,程然都觉得两人的结合会人神共愤。
就好像自己玷污了什么高贵不可一世的东西, 有深深的罪孽感。
“可你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这就是你和那个女人竞争的最大资本!你手里的红本本,足够你扇那个女人十个耳光也不止。而且,不会有人说你不对,只会骂那女人是不知廉耻的小三!”贾佳虽然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但好友被欺负,仗义的她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要我怎么帮你?待会儿我们去抄她家好不好?”贾佳卷起袖子,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佳佳……”有好友的热心出头,程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像个茫然无知的孩子一样,头靠进贾佳胸膛,闭着眼,疲惫不堪地说,“我累,我真的好累……和他一起,我永远在怀疑。怀疑他娶我的动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我好,怀疑他身上的香水味是不是真的只属于我,我怀疑我和他的未来,我甚至怀疑某一天醒来,他会不会说他腻了,游戏结束。我想,与其活在不确定和担忧中,不如趁早抽身,至少让自己活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