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你再敢说话,我现在就拧断你脖子。”
“你忍受不了了吗?我也是呢!”梵锦说着眼中闪过一道暗色,手起巧劲一使,动作利落地抢过了班岳手中的匕首,反抵在了他脖颈之上。
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名蓄着花白胡子的老者,衣衫破旧朴素,面目慈祥,唯有一双眼眸冷厉阴桀,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凛。
“小子,就凭你。”班岳看着梵锦冷声道,即使他现在受伤,但要对付一个筑灵境的家伙还是易如反掌。
他动作快得只在眨眼之间便夺过了梵锦手中的匕首,彼此,灵力既出。
丹灵境!
梵锦目光大瞠,掌风呼啸而过,她赶紧侧身闪避,堪堪躲过之际攻击迎疾而来。
好快的出手,没有一丁点喘息的机会。
梵锦瞬间识时务地不打算硬碰硬,猫舞步闪退而走,拐进了一个巷角便不见踪影。
班岳并未追上,蓦地一口鲜血呕出,他重重喘了口气。
他本以为自己受了浮亦然的一掌是必死无疑,没想到老天竟然让他活了下来,既然如此,与浮家的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巷中杂乱的脚步声还在响起,班岳目光轻闪了闪,身形有些踉跄地向前离去,却是刚走几步,不负重伤,晕厥在地。
梵锦拐了巷角便使了隐身符,看着班岳倒下,并未觉得惊讶,是早就看出他受了重伤。
现了身形,梵锦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班岳,有人从巷中跑了出来。
“在这,在这,小偷还有同伙。”
那人放声高喊起来,梵锦抽了抽嘴角,果然被人当成了小偷。
眸色轻闪,她看了那人一眼,大步上前扶起班岳,随即身形一闪一跃,便是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皇都这些日子来了不少人,客栈基本都是爆满,梵锦扶着班岳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有空房的客栈。
“老子为什么要发善心,老子为什么要发善心。”碎碎念着重重将班岳扔在床上,梵锦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随即伸手探了探他脉搏。
“伤得这么重,五脏俱损,还不加他身上的外伤。啧,丹灵境强者都是这么打不死小强般的生机勃勃吗?”
收回手,梵锦从一半天中拿出一瓷瓶,看了看班岳,低笑起来,“这玄灵丹炼出来还没有试过药效,正好拿来看看效果如何?”
掰嘴将药喂了进去,梵锦起身看了看窗外的人往,比起早前,眼下是少了不少人,看来快到宵禁的时间了。
“什么,人跟丢了。”
同一时间,落梅阁一间精致的厢房传来一道冷然的话语。
“是属下办事不利,是属下办事不利。”茅金汉看着上座的男子,忙不迭跪地请罪。
“你确实办事不利,茅金龙,现在主上对你真是越来越失望了,落梅阁的管事,我看你还是让闲吧!来人,将他带去暗房。”
暗房那地,进去不死也是半条命啊!
茅金龙惊恐地大声求饶起来,“不,不要,月公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求求你再给属下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主上可没那个耐心等你戴罪立功,更何况这些年你仗着是落梅阁的管事,为虎作伥了多少事?要让我一一给你细数出来吗?有用,这些事都可睁只眼闭只眼,没用之人,这些只能成为催命符。”
冷桀的声音寒入骨,茅金龙看着他愣了愣,上前两人架起他便往外走。
“月公子,我错了,月公子,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求饶的声音还在传来,被称为月公子的男子仿若未闻,转身进了内阁,看着负窗而立的风凌,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主上。”
“天香楼一向将保密功夫做得滴水不漏,若是跟上了那人才教人生疑。”风凌淡声道,窗外的月光洒下落在他银白的面具,衬出一抹幽光。
他把玩着手上的隐身符,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突然问道:“秋伊珂如何了?”
“她已成功混进摄政王府了。”
“把她给本座盯紧了。”
“是。”
……
弦月正挂,夜风凄凄,皇都城里迎来了宵禁。
原本喧闹的街道只有巡逻的皇城卫四处奔走,明晶石下将暗影拉得老长,却显得几分冷清。
“我要杀你,你为何还要救我?”班岳冷看着桌上悠悠喝茶的梵锦,说道。
梵锦放下手中茶盏,抬头朝班岳看了过去,轻叹了口气,“唉,谁让我太善良了啊!即使知道这可能会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却还是不计前嫌的救了你。”
班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犀利的目光下,梵锦笑了笑,说道:“好吧,让一个丹灵境强者承下救命之情,怎么想也挺划得来的吧!你知不知道你重死了,把你扛来这,差点没闪了我这娇脆的小蛮腰。”
“你想要什么?”班岳没跟梵锦多说,冷着声音便是开门见山。
“我还没有想好,先欠着吧。”
梵锦说着,话题一转,“这桌上的药是外用的,那瓶绿色的是内服,眼下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吧!哦,对了,客栈的钱我付了五天的,因为如今皇都客满为患,连带着客栈也很不要脸的涨价了,五天房钱一银币。”
梵锦朝班岳伸出手,显然是要房钱。
班岳面无表情地看着梵锦,从储物袋拿出一袋钱扔给了她,“这里有二十银币,除了房钱还有医药钱。另外,你出去最好不要说认识我,招来杀身之祸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梵锦接过钱袋,白了他一眼,“老大爷,我连你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别说得我们好像很熟似的。”
话落,梵锦也不再看他,纵身从窗跃出,很快,便消失在了房屋建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