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江寒越低垂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目光。
程少峰心里一惊,如果他们真的知道锦绣花苑起火的原因,那么秦深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还给他介绍生意?
“余木夕说,希望你能够放弃报仇,如果你坚持要报仇的话,恐怕结果不会是你乐意看到的。”
程少峰沉默不语,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现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爸已经给我下过死命令了,保护好余木夕一家,不允许你对他们下手。老七,爸很看重这个老伴和女儿,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杀父杀母之仇,就这样让我放弃?凭什么?”程少峰冷笑,眉眼冷峻,“就因为秦深是木芳华的女婿,而先生娶了木芳华,我就要放弃血海深仇?”
江寒越闻言,眉头一皱,冷声道:“老七,你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你的一切是谁给的!”
程少峰顿时气短了,他欠着江恒涛父子的救命之恩,这三年来,江晚月和江寒越一直在帮他谋划着报复秦深,他欠他们太多。
江寒越叹口气,无奈地劝道:“余木夕找我,说明她还是存了和解心思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江寒越走后,程少峰看着窗外的夜幕,点了根烟。刚抽两口,江晚月就冲进来了。江寒越刚才的话,她贴着门听得一清二楚。
“七哥!对不起!”江晚月一把抱住程少峰,语带哽咽,“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爸会那么偏向那个女人,他真是太过分了!”
程少峰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秋风从纱窗灌进来,冷得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他抱着自己的胳膊,突然觉得,他简直是全天下最苦命的可怜虫。
江晚月咬了咬牙,恨声道:“七哥,趁爸爸还没回来,拼一把吧!”
“拼一把?怎么拼?开车撞死秦深,然后等先生回来了,再替秦深抵命?”程少峰嗤笑一声,一把将江晚月从自己身上拉开,丢掉烟头,起身就走。
“七哥!七哥!”江晚月追了上去。
程少峰头也没回:“别轻举妄动!”大步流星地进了电梯。
江晚月呆呆地看着电梯在自己面前关上,仿佛脱力似的,颓然靠在墙壁上,顺着墙壁缓缓滑下,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程少峰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车子停下时,面前是人工湖。站在湖边,吹着冷风,他突然有一种跳下去,一死百了的冲动。
过了很久,他拿出手机,抖着手拨下一串数字,电话接通后,哑声说:“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公园等你。”
睡得迷迷糊糊的余木夕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她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声“神经病”,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不料没放稳,掉地上了,“啪嗒”一声,在静夜里十分惊人。
“怎么回事?”秦深被吵醒,慵懒地问了一声。
“没什么,打错电话了,你睡吧。”余木夕弯腰捡起手机,握着手机回想了一下。
刚才那个声音好熟悉啊,那不是程少峰么?他说什么来着?明天上午九点在公园等她?
她又躺回床上,瞪着眼睛盯着一片漆黑,脑子里乱纷纷的,没了睡意。
一直苦捱到天亮,秦深起床做早餐,余木夕慵懒地说:“我今天不去上班了,你自己去吧。”
秦深只当她怀孕了身子懒,亲了亲她的脸颊就出去了。
八点多,余木夕就出门了,为了防止出意外,让那十个保镖开着大卡车,将她护送到公园。
程少峰就在公园门口的草坪上坐着,见余木夕从卡车上下来,十个保镖把她围得滴水不漏,讽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