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木夕一回来,秦家那边就得到了报告,一家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就被送进了医院。他们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出动私人飞机往这边赶。
“爷爷,您怎么来了?”秦深强笑着安慰,“爷爷,我没事,您别担心。”
老爷子哆嗦着嘴唇,泪如雨下。
姜蓉一听说儿子差点把自己的胳膊剁下来,顿时急了,这会儿看见余木夕,就跟见到杀父仇人似的,上去就是两巴掌,扇得余木夕嘴里鼻子里都往外冒血。
“你个贱人!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你怎么没真的死掉啊?”
秦深刚动了手术,麻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反应迟钝,身体虚弱,没能拦得住,他一看见余木夕挨打流血,顿时火了。
“妈!我再说一遍,谁都不准动木木!”
“阿深!这个贱人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你都这样了还护着她?再这样下去,你早晚会被她害死的!”姜蓉又急又气,咬着嘴唇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秦深的声音冰冷坚硬,如同埋藏在地底的岩石。
“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姜蓉气急败坏,跺跺脚,背过身去嚎啕大哭。
“要哭出去哭!别打扰木木养病!”秦深冷着脸,语气严厉。
老爷子是秦家的最高权威,他向来疼爱秦深,见他这般凄惨,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怨恨,也没法子。
“丫头啊,以前的事情,爷爷也不想多说了,以后你好好的跟阿深过日子吧。”老爷子叹口气,到底是对孙子妥协了。
余木夕惨笑,心里就跟揣了个冰坨子似的,一直冷到了血液里:“我死也不要跟他在一起!我本来就是被逼嫁给他的,现在婚姻关系解除了,我死都不会再往火坑里跳!”
“木木!”秦深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余木夕努力克制着满心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直地盯着秦老爷子,沉声道:“老爷子,您是战场上下来,保护千千万万中国老百姓的大英雄。我被拍裸.照、被强.暴、被迫流产,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您不但不保护我,还要我跟施暴者在一起?您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么?”
老爷子默默地看着余木夕,许久,叹了口气:“丫头啊,你别怪爷爷,爷爷是人,不是神仙,人总归是自私的。”
余木夕心里“咯噔”一下,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姜蓉身上:“你不是很讨厌我吗?那就管好你儿子,别让他再来纠缠我啊!”
姜蓉岂止是讨厌余木夕?这两年来,唯一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噩度日,她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如果不是余木夕已经“死了”,她真的会不顾一切地除掉她。
可现在儿子铁了心要跟她在一起,俨然离了她就不能活的样子。失而复得之后,如果再次失去,儿子一定会没命的。
姜蓉叹口气,无可奈何。
余木夕彻底慌了,绝望如漆黑的夜幕,将她的世界最后一丝光亮都驱逐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跟这个疯子在一起!”余木夕抓狂地大叫,松开任东的手,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拔腿就跑。
“你今天敢出这道门,那个孩子就别想活了!”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响起,冷入骨髓。
余木夕打了个哆嗦,步子猛然顿住了。
“如果不是阿深拦着,你们余家早就给你陪葬了。”老爷子站起身,拄着拐棍颤巍巍地走到余木夕面前,眼神狠戾,充满恨意,“余木夕,你敢再刺激阿深,我让你死了也闭不上眼!”
余木夕震惊地看着老爷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对她温和慈爱的老人,居然会有这么狠戾的一面。
果然,秦家的每一个人都是疯子,他们的血液里都带着疯狂因子。
“我们走!”老爷子冷然瞥一眼余木夕,秦振业夫妇连忙跟上,扶着老爷子离开病房。
余木夕看着三人的背影,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却哭不出声。
任东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手心里已经掐出血了,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秦老爷子是开国上将,国家元首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地尊称一声“老爷子”,他一个商人,拿什么跟这种跺跺脚,就能让半个中国抖三抖的人斗?
秦深上前扶余木夕,手刚一碰到她,她就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猛的弹开了。
秦深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声音狠戾冷沉:“木木,你听好,永远都别想离开我,否则,我让整个余家给咱俩陪葬!”
余木夕满眼惊惶,秦深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