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才明白了什么叫缺失。
原本他以为清子存在的意义仅仅在于她可以让自己习忍,可以看着她不着一缕地在自己面前展现床上百态让他习忍让他忘记自己曾经和妹妹织子有过那一段不伦之合。
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忍已经习成了,他觉得自己忍的境界已经足够高了,已经不需要那琴声来平复自己坚强的内心了,所以他才会把清子送与罗林,他觉得清子对他来讲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可是当得知清子逃跑后他才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的震怒,他才发现,原来,清子对他存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习忍,还在于跪在自己的面前给自己换鞋给自己更衣给自己沏茶乃至给自己弹琴。
他本以为一只关在笼中的鸟的翅膀已经退化了,入它出了笼子它也不会走呢。
可是没曾想,他刚把这只鸟放出笼子,这只已经没有了可以飞翔的翅膀的鸟儿竟然用那它那还会走路的两个小爪子跑了,这让他如何不恼?!
于是,他派出了南云健一,既然你要跑那么就让健一剁去你的那两个小爪子吧,我看你如何再跑?
然而紧接着发生的事却让他更加恼怒不堪,去捉清子的健一竟然被人砍下了脑袋在一夜之间堂而皇之地挂在了那城门楼上!
挂在城门楼上也就罢了,问题是当时那盏灯被打灭了他们大日本帝国军队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上面挂的竟然是健一的头颅!
他们还以为那是来抢人头的中国军队由于来不及解下才残留下的最后一个中国士兵的人头呢,直到日上三竿才有士兵注意到那人头上那一双到死也没有闭上的眼睛。
在此时料峭的春寒之中,南云忍一面告诉自己要忍一面又越来越感受到了在内心深处不断累积的炎炎夏日般的躁热,这种躁热仿佛已经随时可以冲破那忍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换成原来的他肯定就已经暴走模式了,但这回他竟然忍住了,他强迫自己理智地思考问题。
于是在这次清剿之中他放弃了原来的自命清高,他调来了更多的军队让自己手下各部完全采用了夜袭特战的方式,以期给支那军队致命一击,以期扳回颓势有所斩获。
可就在他率队离开县城没多久便传来了县城被袭的消息,他被迫率部回援。
于是他又在那清冷的早晨再次重温了被支那军队搅得一塌糊涂的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县城。
大日本皇军的军营、补给站、县政府、和平建国军的军营都受到了枪击,虽说有的并未被攻破,但被放上一把火总是难免的。
当他把这些地点都处理完毕才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当时很庆幸自己的住所没有受到攻击。
可是当他进入到内宅之后才发现自己留在内宅之中的那名手下竟然被绑在了屋内!
而就在他的塌塌米旁边竟放着自己的脸盆,里面装了满满一盆清酒,塌塌米上的酒渍还没干呢。
他问那名手下怎么回事,那个手下胆颤心惊地告诉他说,霍小山来了,用你的清酒洗的脚……
“报告太君,前方的山沟里抓到了一批支那人。”一个士兵从前方跑来向他报告道。
这个士兵却是南云忍所率领大部队中的一员,由于县城被袭,以为情况紧急的南云忍便急急忙忙率了一小队日军骑马赶了回去,他便把大部队留在了原地。
南云忍的嘴角又咧了一下,依然不吭声,却是示意那名士兵带路。
两分钟后,南云忍跳下马来,他面前是上百名的中国老百姓。
白发斑斑的老太太,拐着拐棍的老头,把头埋在娘亲怀里的小孩儿,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南云忍嘴角轻咧着,慢慢地摘下了手上地雪白的一染一丝尘埃的手套,摸出腰间的佩枪扔给他的手下,
然后,他轻轻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肋差,就一步一步向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