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腕处,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鹰乌黑顺滑的羽毛,默默道:“鹰啊,我能不能出这天坑就看你的了。”
然后,霍小山用手一指那绝壁之上的松树,喝道:“去!”
那海东青应声而起,振翅便向那绝壁之上飞去,那鹰翔空中后面还有一条条细细的绳,岂不正好同他最初设想的用风筝一样吗,只不过这只风筝却是活的!
霍小山一边细心地用手搂着那细绳放出去,免得那绳子缠绕在一起。
他眼见那海东青飞到了绝壁上那树干之处,绕了个弯,瞬间就又在那树后出现,向自己飞来,越来越近,霍小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瞬息间那海东青收拢近一米宽的翼展便已落到了自己的身畔,霍小山毫不吝惜地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只整兔抛在地上,那海东青欢叫一声,便开始嘶咬开来。
霍小山深吸了一口气,俯身解开了拴在海东青脚脖子上的细绳,将它和身边的粗绳牢牢地系在了一起。
这也是霍小山细心的地方。
从天坑底部到那天坑上一往一返的直线距离就得有二百多米,如果开始就往海东青身上系粗绳的话,那二百多米的粗绳就得有六七十斤,升到空中再有风的阻力,那海东青只靠双翼产生的升力是不能带动这么重的绳子的。
因此,霍小山设想的正是先绑上细绳,待细绳绕树成功,再系上粗绳,用那树干做轴再把粗绳拉回来
霍小山不急不缓地往回收拢着细绳。
他眼看那粗绳随着自己的动作一动一动地向天坑之上升去,慢慢变远变细。
突然他手停下了,因为手中的绳子拉不动了,算一下距离,正该是那细绳与粗绳相接的地方系着的疙瘩卡到了树干处。
霍小山试着又扯了一下,绳子依然未动。
霍小山攥紧了细绳,如同跳绳摇绳的动作一样,双臂用力一抖,那绳子如同波浪般被抖成弧形向上传递而去!
待到靠近树的位置,霍小山将手臂向高一扬复又向后一扯,绳子动了,定是那系着的疙瘩从被卡的地方下来了!
霍小山复又不紧不慢地收拢着绳子,终于他看到了那粗绳头正一下一下地向自己靠拢,待到霍小山把那粗绳头攥到手里,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手里已经出了汗。
霍小山将绳头拉到了绝壁下面,这样,这根粗绳的两个绳头成功地绕过了那树,在他这里碰面了。
他将两个绳头系到了一起,盘绕系在脚旁一块在地上生了根突出的岩石上,然后双手轻轻一拽其中一股绳子,脚往那石壁上一蹬,悬着的一颗心落到肚里,他知道自己从这里脱困而出已经易如反掌了!
就是不用脚帮忙,凭他现在的臂力也完全可以交替用手扯着那绳子直拔上去。
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小狍子,那小狍子虽已长大,眼睛依旧明亮,用柔和的目光看着自己,霍小山突然有种感觉,好象这小狍子什么都明白似的。
海东青已经吃完那只野兔落在了小狍子的脊背上,双翼收拢,如同一个威严神俊的雕塑。
霍小山探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下小狍子的脑袋,那小狍子仿佛也明白什么似的,伸出自己的舌头,舔在霍小山的手上,给霍小山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霍小山又细看了一眼这狍子这鹰,不再犹豫,转身抓住绳子,手脚并用向绝壁上方爬去!
过了约一顿饭功夫,有一个声音在天坑的上方回荡:爹!娘!你的儿子小山要回家啦!
霍小山在山林中急切地行走着,到一处空旷地带时他突然怔了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看见那海东青正收拢着双翼向他落过来,只是那海东青并没有找到它往日的落脚处——小狍子的背,只能疑惑地落到了霍小山的脚边。
霍小山俯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下海东青羽翅上那刚健的羽毛,然后说道:“我要回家了,你也该回家了,不要欺负小狍子,等我打跑小鬼子再回来找你俩玩。”
然后他用手一指远方的天空,“去吧,回到山里去吧,那才是你的家!”
海东青听不懂霍小山说什么,但却识得霍小山的手势,那是叫他飞向远方,于是强健的鹰爪蹬地双翼展开,向远方飞去。
霍小山不再犹豫,转身大步前行,但他却不知道,他也将走入一片比海东青所到的更广更大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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