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你的女伴陪你去,比我要专业些。”
“有些聚会可以让女伴出席,有些聚会就必须是太太出席。”薄慕年意有所指道,他将她纳入羽翼,并不想让她接触商场里的一些事情,从而给一些人有了旁门左道的机会,所以一般商场上的应酬,他都不会让她出席,是出于保护她的原则。
韩美昕听不太懂,她也不关心,她手指在真皮沙发上轻敲着,“现在时间还早,我等会儿再上来,成不?”
“你急什么?”薄慕年不悦地看着她,昨天把她从乡下接回来,他们就没好好在一起说会儿话,看她急着想走的样子,他就恨得牙根痒痒,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回来?他不刻意亲近她,她也不会亲近他,他刻意亲近她了,她还逃得更快。
难道之前不是她千方百计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又是强吻他又是调戏他,真把他勾到手了,她又开始装高冷了,这女人,真是想想就恨得咬牙切齿。
“我好几天没上班了,万一有职员找我怎么办?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啊。”韩美昕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他们之间在一起,除了上床,很少沟通,一下子让她面对这么一个大活人,她心里还是觉得别扭,更何况对着他越久,她就越有可能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如今他的前女友加初恋归来,他要是知道她的心思,只怕会嗤之以鼻,所以要想做到不露痕迹,就要离他远远的。
薄慕年快被她气死了,陪他就是浪费时间?这女人能不能再不解风情一点?他越想越气,连连挥手,“滚滚滚,看见你就来气,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韩美昕如蒙大赦般,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的感激涕零,笑眯眯道:“遵命,那我就先滚了。”
说完她浑身轻松,快步走出总裁办公室。薄慕年看着她轻快离去的背影,心里堵得要死,到底是他会错了意,还是这女人玩的欲擒故纵,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坦呢?
韩美昕回到办公室,确实有职员找她,她耐心的解答了对方的疑惑,已经快五点了,静下来,她突然想起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那意外的一吻,她伸手轻抚着唇,如果她此刻在照镜子,一定会看见自己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
内线响了,她惊了一下,连忙拿起电话,是徐浩打过来催她上楼去试礼服的。她将桌上的东西收了收,然后走出办公室上楼。
磨磨蹭蹭到总裁办公室外,她敲了敲门,推开门走进去。薄慕年看了她一眼,道:“礼服放在休息室里,自己进去换。”
“哦。”韩美昕关上门,径直走进休息室,休息室的床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礼盒,她拆开上面的蝴蝶结,打开盒子,礼盒里放着一条红色镶着小碎钻的礼服,她拿起来一看,差点没被那些小碎钻给闪花了眼。
“好美!”她拿起礼服在胸前比了比,抹胸的及膝裙,胸前点缀着许多碎钻,非常漂亮。
她端详了一会儿,女人都爱漂亮的衣服,她也不例外,她换上裙子,伸手去拉背后的拉链,布卡在拉链里,她拉不上去,也退不下来。
正弄得满头大汗,休息室的门开了,薄慕年站在门口,韩美昕转头望着他,脸颊上布满红晕,她道:“薄慕年,你帮我拉一下拉链,好像卡住了。”
薄慕年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盯着她露在外面的一大片美背,他喉头发紧,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拂开她的手,捏着拉链头,上下滑动了几下,他道:“布卡在里面了。”
“哦。”韩美昕感觉有些不自在,他一进来,休息室里的空气都不畅通了,再加上他的手指时不时碰到她背上的肌肤,她忍不住轻颤起来,手臂上冒出一些细小的鸡皮疙瘩。
薄慕年拂开她的头发,将拉链拉到最顶端,他抬头看着镜子里,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将她衬得十分娇小。
他双手握住她的。裸.露在外的双肩,感觉她的肌肤在他掌心轻颤,他目光变得格外深沉,“冷吗?”
韩美昕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不敢看着镜子里他们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太暧昧了,会让她感到窒息,她目光闪烁,“有、有一点。”
薄慕年放开她的肩,转身拿起一条中国红的披肩,披在她肩上,“现在还冷吗?”
韩美昕摇了摇头,“不冷了。”
薄慕年扫了她光秃秃的脖子一眼,大掌从她手臂滑下去,握住她的小手,道:“那我们出发吧。”
韩美昕跟在他身后,看他还穿着早上的衣服,她道:“你不用换衣服吗?”
“不用,今晚的主角是你不是我。”说罢,已经拉着她走出休息室。韩美昕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被他牵着一路走出办公室,走进电梯,她才顾得上喘口气。
薄慕年开车带她去了趟珠宝店,出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已经可以用珠光宝气来形容了。薄慕年给她挑了一套紫蓝碧玺珠宝,据说是这家珠宝店的镇店之宝,碧玺华丽却不俗,佩戴在她身上,搭配那身大红的礼服,衬托得她更加高贵典雅。
薄慕年看着楚楚动人的模样,目光越来越深沉,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韩美昕打扮一下,并不比那些名门淑媛逊色几分。
而此刻,他最想做的,却是扒光她的衣服,让她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薄慕年艰难地移开目光,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是每每面对她时,总是让他乱了分寸,能够想到的,除了床上那点事,再也没有别的能让他感兴趣。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带离珠宝店,半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外,薄慕年抬起手腕,示意韩美昕挽着他。
韩美昕做了一个深呼吸,她伸手搭在他的臂弯里,薄慕年看着她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表情,他轻笑道:“韩美昕,保持微笑。”
韩美昕冲他做了个鬼脸,薄慕年顿时开怀大笑,侍应生推开门,他挽着她走进去。宴会厅里衣香鬓影,穿着华丽礼服的贵夫人们端着酒杯,或三五一群。交头接耳,或在人群里穿梭。
薄慕年他们的到来,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薄明阳停下交谈,朝他们看去,两人从人群里打马而过,径直朝他们走来,韩美昕跟在他身旁,心里有些忐忑,薄慕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很美,不用紧张,微笑。”
韩美昕偏头看着他,瞧他优雅从容的和认识的人点头致意,完全就是派对之王,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韩美昕站在他身边,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所掩盖。
薄慕年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垂下眸来,瞧她目光痴迷的望着他,他唇边掠过一抹愉悦的笑意,微微俯下身来与她咬耳朵,“这么看着你男人,是不是很喜欢?”
韩美昕耳根子立即红透了,她慌忙移开视线,搭在他手臂的手用力掐了他一下,趾高气昂道:“美得你,我才不喜欢。”
薄慕年笑望着她,那目光就好像在说,你就嘴硬吧。韩美昕不理他,目光对上站在薄明阳身边的薄夫人的目光,她唇边的微笑顿时僵住。
薄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从上次在清水湾别墅与韩美昕闹得不欢而散后,薄夫人对于这个出身平民阶级的儿媳妇就产生了很大的反感,她的出身与教养,甚至比不上当年被她用钱打发走的林子姗。至少林子姗身上还有那么一些艺术涵养,而韩美昕身上,除了粗鄙,一无所长。
她不喜欢这个平民儿媳妇,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她甚至不懂她儿子为什么要娶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而弃她给他挑选的那些大家闺秀。
即使韩美昕没有看薄夫人,也知道从她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薄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就充满了挑剔。她尝试过要和薄夫人好好相处,但是很难,她并非不愿意委屈自己去讨好她,而是薄夫人打从心里看不起她,她委屈自己,只会让她更瞧不起她。
既然如此,她何苦还要活得那么卑微?
薄慕年挽着她的手来到薄明阳夫妇面前,薄明阳笑得和蔼可亲,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到儿媳妇脸上,倒是很满意儿媳妇今晚的穿着,喜庆又得体,“你们来了。”
薄慕年点了点头,和薄明阳夫妇打了招呼,韩美昕也乖巧的喊了声“爸,妈”,薄明阳笑着点了点头,薄夫人的态度却十分冷淡。
“你爷爷刚才有点头晕,在包房里歇息,叫你们不用过去请安了,慕年,今晚来的都是些重要客人,你带着你媳妇过去认认人。”
“是,那我们先告退。”薄慕年挽着韩美昕的手转身离开,韩美昕看着他的侧脸,她犹豫了一下,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道:“薄慕年,你妈好像很不喜欢我。”
“你又不和她过日子,要她喜欢做什么?”薄慕年斜睨了她一眼,那天韩美昕和母亲吵架的事,她不说,不代表母亲不会来他面前表达不满。
他知道,只要不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儿媳妇,都不会讨她的欢心,既然如此,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到底是你母亲,我们这样真的好吗?”韩美昕迟疑道,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那天没有忍住脾气。
薄慕年看着她,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比较实在。”
韩美昕揉了揉被他戳痛的脑门,她不满道:“我不是怕你夹在中间为难么?”
“你要真担心,那天就不会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了,行了,我也没指望过她会喜欢你,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让我去头痛。”薄慕年拂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她的脑门。
韩美昕笑逐颜开,“还是我老公体贴。”
这句话夸得薄慕年心花怒放,瞧着她笑眯眯的样子,他轻笑道:“再说一遍。”
韩美昕刚要说,看着他眉梢眼角挂着的笑意,她哼了一声,瞧把他给美得,她傲慢道:“好话不说二遍。”
薄慕年睨着她,满脸都是宠溺的笑,纵着她的脾气。这一幕,被从洗手间回来的林子姗看在眼里,她心里跟针扎似的难受,曾几何时,那双黑眸所注视的,不再是她了?
韩美昕别开眼,恰好看到从洗手间过来的林子姗,她一身白裙飘然若仙,韩美昕目光一凝。薄慕年一直看着她,她表情细微的变化落在他眼里,他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林子姗,他眉尖微蹙,这是薄家的家宴,林子姗怎么会在这里?
薄夫人率先走过去,亲睨地挽着林子姗的手,拉着她走到薄慕年他们面前,她笑道:“阿年,我忘了和你说,子姗回来了,我前两天在街上与她偶遇,我差点没认不出来。你看,子姗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林子姗站在薄慕年面前,看着他们夫妻俩手挽手的亲密模样,她低垂着头,道:“阿年,韩律师。”
薄慕年看到林子姗出现在这里,心里产生淡淡不悦,再看母亲与她亲近的模样,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只怕林子姗会在这里,母亲功不可没。
他盯着薄夫人,薄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薄夫人被他看得心里没底,她错过视线,看向韩美昕,道:“子姗和美昕认识?这倒是巧了。你现在好像也是从事律师行业,那你们一定有话题可聊。”
韩美昕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罐,五味杂陈。薄家的家宴,薄夫人请来林子姗,是故意给她下马威吧。她倒不担心自己脸上难看,反正她很清楚,薄慕年的心在谁身上,只是薄夫人就不怕自己没面子么?
她安静地站在那里,甚至收回了搭在薄慕年手臂上的手,看着这一出闹剧,要怎么结束。
薄慕年睨了她一眼,抓住她收回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的骨头捏碎。韩美昕吃痛抬头,望着他愠怒的俊脸,实在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林子姗笑得勉强,大概也猜到了薄夫人盛情邀请她过来的原因,她温温柔柔道:“伯母,我和韩律师见过几次面,韩律师现在在律师界很有名气,许多法律界的老人都对她赞誉有加,是我学习的榜样。”
韩美昕听她奉承自己,在心里鄙视,装!也只有在薄夫人与薄慕年面前,她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她面前,可威武得像个女将军。
薄夫人扫了韩美昕一眼,道:“女人在外面再强,回到家里终究还是要温婉贤良才行,子姗,你这样就很好,不用拿谁当榜样,做好自己。”
林子姗从这几句话中,就听出薄夫人对韩美昕不满意,她看向薄慕年,薄慕年也正望着她,他的目光没什么温度,似乎在责怪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她顿时觉得委屈,眼眶一红,她垂下目光,低声道:“伯母,阿年,我突然有点急事,我先告辞了。”说完,她收回手,朝宴会厅门口走去。
大概走得急,一不小心与迎面走来的侍应生碰了个正着,林子姗踉跄着跌倒在地。侍应生手里端着的托盘晃了几晃,托盘里的酒杯悉数倒向林子姗,红的绿的酒液全部泼在了她的白裙上,一时间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韩美昕看见林子姗跌倒,紧握着她手的大掌突然一松,她回过头来,只看到一道迅疾的身影掠过,原本站在她身边的薄慕年已经疾步奔向林子姗。
她怔怔地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被他放开的手慢慢冷了下来,她缓缓握紧拳头,抬头看去,薄慕年已经将林子姗抱起来,匆匆走出宴会厅。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有同情,有怜悯,还有嘲讽,她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安之若素的站在那里,接受众人的审视,只有她知道,她的心空得厉害,空得发疼。
要说今天最狼狈的人,不是林子姗,而是她。虽然她光彩夺目的站在这里,但是也不过是一个被抛弃了的人。
来时,薄慕年曾说,今天的主角是她,这会儿倒真印证了这句话,那些或同情或鄙薄的目光,像刺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郭玉站在远处,看见她像个走失的孩子,茫然的站在那里,他的心没来由的刺痛。今晚是薄家家宴,郭家受邀在列,他知道一定会遇到她,他还是来了。
因为舍不得,哪怕远远看她一眼就好。这个一错过,就错过一生的女孩,他愿意拼尽余生的幸运,去夺回她,可她的悲欢离合,却再也与他无关。
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让他揪心,可他不愿意旁观,纵使拼尽一生的力气,他也想重新走回她的生命里,薄慕年不知道珍惜,他来珍惜。
他仰头喝完杯中酒,大步朝她走去,众目睽睽之下,他握住她的手腕,大步走向宴会厅门口。韩美昕茫然地跟着他走,问道:“郭玉学长,你要带我去哪里?”
“哪里都好,就是别待在这里。”待在这里,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