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恢复,脸色略显苍白,唇也灰灰的。他抿唇不语,只用眼睛去扫视四周,那股高贵和霸气混然天成,将背后的随从比下去不止一截。
当目光落在婴儿用品区时,他甚至忘了电梯已经到顶,被重重地挫了一下,差点跌倒,好在身后的付明堂扶了一把。
“总裁没事吧。”付明堂轻声问。他没有回应,目光依然落在那里边。那里,卓凌晚和曲子恒手牵着手推着一辆婴儿车,卓凌晚一脸恬静,曲子恒满心欢喜。
“哦,那边是我们的婴儿用品区,经营的是高端品牌……”商场负责人热心地介绍,莫辰逸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他看到了前面的老太太,忆起了相同的场景。那时,卓凌晚和曲子恒还没有离婚,他也没有挑明身份,在饭店里与他们相逢,当时曲子恒吻了卓凌晚。他当时很嫉妒,在心里狠狠地想,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个女人抢回来。他不许他的女人被别人沾染。
时过境迁,现在,他再也不敢有那样的想法。他用力捂上了胸口,那里锐利疼痛。
“总裁的伤口又痛了吗?”付明堂细心地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轻声问。莫辰逸艰难地摇了摇头,却还是朝前一栽,只手撑在了拦杆上,脸色灰白。
指被曲子恒握着,并不舒服,卓凌晚最后找了个借口,去了服装区。指随意摸着,想到总要给奶奶买件生日礼物才好,随即扭身走向老年服装区。
“卓小姐。”
背后,有人呼她。她扭头,看到了付明堂。会在这里遇到付明堂,她略略有些意外,马上朝四周张望。
“总裁来了,不过在办公室里。”付明堂是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卓凌晚在找什么。
卓凌晚只抿了抿唇,道了一声:“付特助。”抬脚就要走。
付明堂再度发话:“卓小姐能稍停留一下吗?莫总的身体很不好,这会儿正在发高烧。”
卓凌晚笑了一下,“这样的话就得去医院了。”
“他不肯,连药都不吃,强撑着工作,这样已经三天了。”
三天?
她去看他是三天前,那时他的伤还很重,满面憔悴。他竟然没有等到伤好就出来工作了?
“我来找您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请您去劝劝他,至少让他吃药。”付明堂的眼里有了祈求的味道,“我知道您不愿意,但他终究是为了您才受的伤……”
卓凌晚立在原地没动,她不想无止境地和莫辰逸牵扯。
“这样,他吃了药就离开。”付明堂把药放在了她的手上,“他若是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我想卓小姐也不会心安的。他能好,卓小姐也会少一层负担不是?”
到底是能跟在莫辰逸身边的人,付明堂用他的精明说服了她。卓凌晚随着他上了楼。
办公室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又哑又沉,轻易可以感知到对方的痛苦。卓凌晚的胸口无来由地锐疼了一下,她不愿意承认般用力拍了拍。
付明堂把她送到门口,双掌合十,做了一个“拜托”了手势,卓凌晚沉重地走了进去。
莫辰逸低着头正在看文件,但他额际不正常的潮红还是映入了卓凌晚的眼眸,红色下面有隐隐的灰色,唇也灰得可怕。他病得不轻!
卓凌晚走进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他的桌上。
“不是说过了,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吗?”他道,抬头,在看到卓凌晚时,质问的表情变成了震惊,手侧的笔无声掉落。
好一会儿才低语:“你怎么来了?”他的气息不稳,喘息明显。
卓凌晚把药递了过去:“不管怎样,身体为重,把药喝了吧。”
莫辰逸转移了视线,去看药,却没有动。
卓凌晚略有无奈,伸手去拆盒子,把药粒倒在了手上递过去:“喝了吧,你看起来很不好,吃完药最好再去医院看看。”
莫辰逸迟疑了一会儿,低头就着她的掌吃起药来。他的唇烫得可怕,碰在她的掌心,跟火烧着差不多。
卓凌晚惊极,去探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一样滚烫。这种烫法已经超出了一般范畴。
“你要去医院!”她道。
莫辰逸喝了几口水,身体沉到了椅子里,额际一片亮堂,是汗!
“我好了,你走吧。”他道,不想让卓凌晚看到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吃了药,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她往外走了几步,却最终还是停了下来。他这个样子,她怎么走得放心。
“去医院吧。”她又走了回来。
莫辰逸睁开了眼,去翻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付特助,带卓小姐离开。”
他叫她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