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下来。
白白感觉到背上有凉凉的泪水滴落,她的身子不由一抽:“好!”
“那一刻我以为你要死了,才发现什么报仇都没有意义了。我以为我要的很少,只想把仇报了,跟你、爹阿姐他们好好生活。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所以差点失去了你。”夏炎一边帮她清理一边喃喃说着。
白白这时候就安静得躺着,看不到他的容颜,听着他说话,想象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尽管她能感觉到夏炎手上的匕首正在清理伤口的腐肉,发出细微的入肉声。但她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心思都用来靠近他的心。
“因为想要的太多,让你这么辛苦,让你陷入危境。”夏炎的声音低沉平缓,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让白白听着听着慢慢有些迷糊起来。她闻到了一些血腥味,但是已经无力去管了。有他在,自己就算血流尽了也至少死在他的身边了。
“等你的伤好了,等沈燕归平安了,我们回村里去好吗?我不愿意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不想那些负担再压在你的身上。”
夏炎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白白,手上的动作依旧在继续,“我答应你的婚礼都延迟了好久了。那小子舍命救了你一次,若是我再不宣告天下,万一他挟恩求娶,我怕会自己会哭晕的!”
腐肉剔除干净了,药粉撒上,药力上来,紧张了一夜的白白终于是沉沉睡了过去。夏炎帮她处理完所有伤口后还帮她擦洗了全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他手上没有多一分动作,他的眼里全是心疼和爱意。他俯下身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帮她掖好被角才轻轻出了门。
“头儿?”当夏炎走出屋子时,守在屋外的阮二惊呼出声。
“噤声!”夏炎皱眉。
阮二咬着牙,眼眶通红。夏炎的身上布满了交错的伤口,每一条都有四五寸长,有一条一直从左肩划向右腰。哪怕衣衫是黑色的,也掩盖不住那浓重的鲜红。甚至连脚下的鞋印都已经是带着血红。
“我去找大夫!”阮二转头就要走,身侧的拳头已经是青筋毕露。
“站住!”夏炎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让张嫂收拾下里面,别让你嫂子发现。”
“头儿……”阮二哪里不知道这些伤口是他自己弄得。
夏炎摇摇头:“她受的伤受的痛,我得陪着她受着。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阮二没有再劝,嫂子的事他们已经听说了,他们的心里也是深深得敬佩。他点点头转身要去安排。
“等下,派人去把阿姐他们接来。”爹快到京城了,一家终于可以团圆了。白白现在受了伤,很多事也不方便。今天是事出有因,两人毕竟还没拜堂,他也看得出白白还没准备好。让阿姐来,也能帮她忙。
“是!”
“我去换件衣服,去看看沈燕归。”
“大夫说她身上会留疤,自己得多留一些,这样她就没有理由嫌弃她自己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留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