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女人似乎只是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
不用说,陈母口中的陈老大正是陈父,只是陈父是残废吗?兔良绞尽脑汁的回想也想不起来陈父那里残疾。
冷卿却抬起了左手。“陈父的左手少了三根手指,小拇指,无名指和中指似乎被什么利器斩断了。”
兔良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胖爪,随后一脸宝贝的把爪子抱进了怀里,想想都好疼,兔兔的爪子可是要挖洞的,一定要保护好。“没想到桃染村的百姓身有残疾的还挺多的。”兔良幽幽的感慨道。
陈家的哭嚎声随着渐行渐远也听不真切了,想起陈父已经不年轻的面孔和眼底沉淀的化不开的稳重,兔良扭头看向陈家的方向,有些想不明白。“陈父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陈母,为什么还要一起生活呢?”
“大概是寂寞吧,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只是等到的却不一定是对的人。”冷卿其实也并不是完全能理解凡人的感情,只能这么解释。
兔良显然没能理解冷卿的解释,不过很快被晚桃院子吸引了注意力。
当两人再次站到盛开着晚桃的院子门前,心中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沉重,冷卿依旧带着兔良跳上院墙,然后落进了院子之中,抬头是繁花似锦的桃树,半空飘零花瓣如同花雨,正前方则是一片焦黑痕迹,被灼烧的房屋此时只剩下一些圆木残骸,七零八落的堆积在一起,除了房屋的大概分布,已经无法辨别出屋中曾经的任何物品。
没有察觉到危险,兔良从冷卿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两人分别在院子中搜查了起来。站在焦黑残骸面前,兔良恍惚还能看到那夜的冲天大火,火光跳跃间,桃染村百姓奔波救火,而大火之中,桃家一家三口被困在屋中,挣扎来到门前,却发现打不开房门,三人就这样被烧死在家中。是谁在哭呢?为了无法逃出生天的桃家三人绝望哭泣。
兔良回过神来,扭头却发现冷卿已经在桃树下发现了什么,兔良赶紧蹦跶了过去,只见冷卿蹲在地上,树下是被翻开的土壤,而冷卿的手中则拿着一块手掌大小的长方形木牌,上面还沾着湿润的泥土,显然是冷卿从树下挖出来的。
兔良仰着小脑袋自然是看不清木牌上的信息,焦急的在下面蹦来蹦去,冷卿无奈将木牌放在了地上,以便兔良也能够看得见。
冷卿擦了擦木牌上的泥土。“应该是不久前刚刚埋进去的,看起来像是结亲的庚帖。”
兔良站在木牌前认真看起来,然后一脸认真的念到。“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冷卿“……”
冷卿无奈的扯过丝绸夏被,跑来跑去的给兔良盖好,这才仔细梳理今天的情况。
首先就是庞老爷,这个悬赏的发起人。虽然没有看到悬赏酬劳,但在短短一天之内,偏僻的桃染村吸引来了如此多的除妖师,酬劳必然不单单是纯粹的金钱。联想到庞老爷的身份,有如此财富和底蕴也算不得奇怪。
但问题也因此而来,桃染村本村的村民尚且不着急,甚至连陈女的父亲都表现的相当冷静,为什么外来者的庞老爷如此心切的除妖,不惜顶着全村的压力坚持有桃妖作祟?在王宫乱世活下来的人最懂得权衡利弊,绝对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自然不可能只是单纯好心的为民除害,尤其是一个将府邸建造成聚财旺气布局的爱财之人,破财对于他们而言,必定是迫不得已。
其次,常年身居高位的庞老爷即使落魄了,到了这桃染村也相比较其他人有财有势,然而这样的庞老爷却受制于桃染村的族长和村民,甚至在自己花重金除妖的情况下也被迫和族长达成了不损伤桃树的协定,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桃染村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至少让庞老爷不能肆意妄为。
另外,庞老爷是否精通修道之法目前不得而知,但是他看到的绝对不单单是脚印那么简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竟然因为一个脚印而失态,除非是庞老爷刻意表现出来的情绪,否则必有他因,那么除了脚印,他看到了什么呢?让他如此肯定就是桃树妖在杀人,又为什么如此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