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动一动这些人的奶酪了!”
蔡永进看着他不说话,他知道,岳文在他跟前,不会藏着掖着,至少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动一动人家的奶酪,人家愿意吗?”
“我知道,有历史原因,也有现实原因,拿到指标的公司或多或少有一些“背景”,甚至与有关部门的人背后有“勾当”,”岳文直言不讳,“现在老问题在加深,新矛盾在激化。”
“现在在开发区,出租车司机必须先交给公司10多万元的预付款才能拿到4年的承包权,然后每月还需向公司交纳5100元到7300元不等的“份子钱”。依靠经营权的垄断,公司4年从他身上可以收益最多30万元,但是,四年以后,预付款能退他2万就不错了。”
蔡永进道,“怎么听着象骆驼祥子?”
“就是骆驼祥子!”岳文气愤道,“说到一家出租车管理公司的成本,可以推测,主要是获取经营许可的费用,车辆费用是可以转移到司机身上的,停车场不需要费用,满大街小区里都可以停,按照较为高效的管理,10来人应该足以管理百辆车的队伍,如果按照人力总成本3万每月,每年40万就可以搞定,利润率非常惊人!”
“这四个出租车公司,都来头不小,有些人也参与了分利,已经形成了一种利益格局。””蔡永进也直言不讳道
“所以我打黑,把这些人都打下去了,”岳文笑道,“现在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出租车公司了。”
“一旦打破垄断,出租车行业也不可能总是如此暴利。也就没有那么多人追逐了。”岳文道,“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在于如何能使得这四个出租车公司放弃所得利益,取消垄断,道理其实很简单,但就是破不了局。”
“听说,你还要把出租车收归交通局?”
“我也想过承包给个人,车辆产权,经营权归个人所有,个人自主经营,只向公司交少量管理费,但是,转租又会产生新的食利阶层,出租车司机把车转包给大量的外地司机,转而当起了车老板,只要包出一部车,坐在家里就能每月拿到五六千元。”
“本来出租车司机受份子钱的压力,拼客、拒载、不打表、乱改表的行为时有发生,现在来看,开发区个体出租车司机转包很普遍,由于份子钱带来的压力,以及对于平州这座城市缺乏荣誉感,不少外来司机开始疯狂地拼客、拒载、议价……优质服务难以保证的同时,行业管理难度也在增大,市民意见很大。”
“长痛不如短痛,所以,我考虑,干脆将所有的挂靠、买断、承包全部取消,统一收回经营权,实行公车公营,出租车司机实行员工化管理,按时上下班,按时发工资,按时交社保,在这样的经营模式下,每个驾驶员有归属感,服务质量也是最好的!”
“可是,你还没做,现在这事全区都知道了,还没做为什么说出去?”蔡永进一皱眉头,颇有廖湘汀的样子。
“两个目的,一是放出风去,让出租车公司慢慢接受。二是施压出租车公路,接受消减份子钱。”
蔡永进沉默不语。
工委办的时候,有人形容岳文,在地上打三个滚,身上不沾一点泥。更有人夸张地说,他不说废话,每一句话都有意思,你仔细听吧,就是“啊,嗯,嚯,呵”这些词,都有特定的含义。
现在看来,他每一步考虑都很仔细,可是,蔡永进看看他,“你不知道四大天王吗?这四个人可不是好惹的。”他指了指上面。
“我知道,”岳文道,“所以我想步步为营,我也不想再剃光头。”
岳文笑了,这种涉及到一个区里的重大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央的做法都是先种实验田,搞实验区,成熟了再推向全国,可是开发区太小,要想把出租车真正打造成为开发区的一张名片,一张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名片,只能整体推进,公车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