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蒋晓云,蒋晓云笑道,“抽吧。”她平时最烦抽烟,街道上就是一些老烟鬼当着她的面儿也不敢往外掏烟。
“你不用猜,不是蒋所找你,是我找你,你也可能猜出来了,就是为了倚天项目部堵门的事。”岳文开门见山道。
石元锡立马叫起撞天屈来,“岳局长,外界都传是我发动老百姓去堵门,这种缺德事,真不是我干的。”他下意识地又看看蒋晓云。
“我知道不是你,蒋所也知道不是你,可是街道认定是你,纪委找你谈话了吧?”岳文笑道,“这是区里的大项目,霍书记很看重,出了这种事,投资商半天时间给我打了十二个电话,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抗这个责任。”
“把我撸了吧,”石元锡的脸色暗淡下来,他狠狠抽口烟,“我也早不想干了。”
有情绪!
岳文看看蒋晓云,“你不想干了,撸了你,蒋门神接上,书记主任一肩挑,你在村里还有好日子过?”
“他,总不能赶尽杀绝吧。”石元锡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说完,他又看看蒋晓云,蒋晓云递给他烟灰缸,这姑娘从来不笑,今天态度怎么这么好?石元锡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以为你还能在村里待下去?”岳文抽着烟,却并不往肺里吸。
石元锡发牢骚道,“蒋门神能当上这个村主任,还是我扶持的,他总不至于一点不念旧情吧。”
这个人软弱!
几句话下来,岳文就给石元锡下了定语,要说服这种人,必须层层加码,一锅汤慢慢炖,不能太快,快就把人吓跑了,也不能太慢,慢的话,刚刚聚起的一点热气也会跑掉。
“听说你的车被砸了?”岳文弹弹烟灰。
“我知道谁砸的。”石元锡有气无力道。
“你说,这是念旧情吗?人家把账算在你头上,认为老百姓到街道要补偿款是你背后撺掇的!”
“真不是我,”石元锡又叫起委屈来,“征地补偿款一分没有发给村里的老百姓,蒋门神还随意拆了村里四户群众的房子。”
“但蒋门神就认为是你,街道也认定是你,你看看,你现在不但面临处分、撤职,也让村里老少爷们看不起,自己的买卖恐怕也干不下去了,你上有老下有小,将来吃什么,喝什么,喝西北风去?”
“退一步讲,”你就是在村里待下去,买卖也能干下去,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一个大老爷们,一点火气也没有?”岳文站了起来,倚在窗台上,直勾勾盯着石元锡,“如果你能忍,那我什么不用说了。”
石元锡痛苦道,“人家我惹不起,那个胡三娘,我是斗不过。”
“但现在有办法,证实不是你老百姓去堵依天的大门,你干不干?”
“干!”石元锡这次很痛快。
“好,我给你指条路,你如果能把倚天集团门前的垃圾清理掉,把村民撤走,这也能证实不是你背后撺掇,你也不用接受街道的处分,仍然可以当你的书记。”
石元锡长嘘一口气,“岳局,你不用说了,你就说让我怎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