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地盯着庞金光,“省里要求处理,……一要看市里的意思,二要看廖书记的意思!我们不支持处理干部,但是即然报道报出去了,省里也坚持,还是要处理的。”
庞金光咬咬牙道,“高书记,您可能知道,环保局孙伟涛是我姑舅弟兄,我就这么一个姑姑,七十多岁了,能不能给他个处分就行了,别往检察院送了?”
“这个我不敢答复你,”高杰诚肯地说道,“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看着庞金光期待的眼神,高杰马上说道,“我给检察院的许平秋打个电话说一下。”
他拿起电话,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听,高杰笑道,“过会儿我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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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生敲开了周平安的门。
“周书记,打扰您五分钟,我有点工作要汇报。”
周平安也不分管环保局,他自然知道他的来意。
“我长话短说,环保局出事,我们担责任,但到纪委教育一下就行了,能不能别惊动检察院了?”李桂生说得很直接,也很恳切。
周平安作为政法高官,分管公检法,“老弟,你不知道,我们人财物都管不着人家,许平秋那里你得亲自找,当然,我打个电话可以。”周平安说得很模糊,但也是实情,“这个人很强势,廖书记、霍主任说话才管用。……我也不想处理人,金光也来找过我,你放心,这事我记下了。”
李桂生素来与周平安交往不深,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竟有些感激。
“老兄,还得多往上跑,省厅和市里的态度也很关键。”周平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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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午,庞金光都瘦了,我看见他,嘴唇上都起皮了!”黑八笑道。
“为嘛?”宝宝不解,现在黑八说话弯子越绕越多,倒是宝宝有时反应不过来,让黑八好一顿嘲笑,说他恋爱谈傻了。
“工委大楼里,他跑了一下午,现在估计跑秦湾去了,”黑八压低声音,“话说得那么多,嘴唇能不磨起皮来吗?”
宝宝也笑了,“岳主任那里也有一个……”
“谁?”黑八好奇地问道。
“我们过去看看,”宝宝笑了,“这人见人下菜碟,不能让他好受了。”
两人笑着联袂来到岳文办公室,阎挺正坐在沙发上叫屈,“岳主任,有手续的金矿我们都监管不过来,更别说地下盗采金诚征了,……”他本来想说是公安的责任,想到岳文与蒋晓云的关系,又把话咽了回去。
“省里的定性是环保局的主要责任,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岳文不屑道。
“我怕让人拿去当替死鬼!”阎挺笑道,露出雪白的一口糯米牙,实话实说。
“岳主任,我们工作确实存在疏漏,纪委处理我,我接着,警告、严重警告都行,无非面子上不好看,但不降工资,”阎挺的小算盘拨得明白,“检察院那边,我就不去了。”
“你想去也去不了吧,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岳文讥笑道。
“我不是担心嘛,”阎挺嘻皮笑脸,“不过,我听说这几天我们家掌柜的、李桂生在工委大楼里上蹿下跳,就是孙伟涛自己也一直找关系……”他话音一顿,见岳文、宝宝、黑八都注视着他,他才解开谜底,“我听说,孙伟涛也不处理了,就处理环保局一个小伙子,刚参加工作一年,说他监管不力!”
“那么大一个水库他能监管得过来?”黑八马上愤愤不平道,“把责任往一个小伙子身上推,也真能干得出来!”
“丢卒保车,典型的丢卒保车!”宝宝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