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刘大处长还是建议部队重新布防吧。”
刘处长摇头道:“你也太小看石小溪了,他可是正统的黄埔优等生,可不是那种光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官二代。目前来看,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如果真当了叛徒,要么降、要么毙,不可能被送去集中营。”
杨啸还想反驳,刘处长挥了挥手:“老杨,咱俩多年同窗,你这脾气我太知道了。牢骚发完了,心情也就舒畅了,接下来怎么安排,我等你消息,最多给你两天时间。我也担心那小子扛不住!”
刘处长起身走到门边,站在那里头也不回地对杨啸说道:“组织上会竭尽所能保护你和兄弟们的安全,这几天我就安排嫂子离开。那瓶酒我给你留着,等着你凯旋归来,一醉方休!”
刘处长走后,杨啸一拳砸向墙壁。他知道“军令如山”,不得违抗,只是想到组织上不惜一切代价营救的不过是个平庸的高官子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晚上,杨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的存在价值。他自认为胸怀救国大志、心系民族复兴,杀鬼子、锄汉奸、保家园、救同志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如果要他去当一名高官的家丁,还要搭上兄弟们的性命,就心神难安。
看着身边酣睡得像只小猫的太太,杨啸实在无法入睡,他吸吸鼻子,悄悄地披衣下床,走到客厅窗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窗外,月光皎洁,在静夜里洒出静谧、柔和之光,照在眼前的屋顶和大地上,映出一种无以言状的忧伤与惆怅。杨啸抬头继续向远处望,只见一大片乌云缓缓移动过来,不一会儿便遮住了月光。
天空完全黑暗下来,乌云压顶,空气也变得狰狞,仿佛暴风雨就要来临。
杨太太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双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杨啸,脸贴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感受自己丈夫身上的温暖,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
杨啸掐灭烟头,转过身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杨啸微笑着亲吻了一下太太的秀发,轻声问道:“小傻瓜,你怎么不睡?”
杨太太没有回答,仍旧紧紧抱着杨啸,良久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柔声道:“杨哥,你有心事。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杨啸笑着说:“我会有什么难题?我的难题就是,怎么样才能让你乖乖睡觉。”
杨太太不信,娇嗔地说道:“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还不了解你?要不是遇到跨不过去的坎,打雷你都能睡得着。”
杨啸把太太更搂紧了一些,喃喃说道:“我只是在想,我现在做的事业,到底值不值得。我在后悔没有早听你的,去当一个教书匠。我真想马上远走高飞,陪着你过安稳日子。”
杨太太伏在他的怀里,脑袋拼命地往他胸脯上蹭,嘴里喃喃:“我知道,我都知道。”
杨啸见太太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最柔软的部位顿时被击中,温柔地将太太抱起走进卧室,放到了床上,相拥而睡。
杨啸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杨太太给他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杨哥,我知道你有重任在身,也知道你最放不下的是我,所以我先回重庆老家去了。我的杨哥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千万要以国家社禝为重,不用担心我,我等着你凯旋归来。”
杨啸仰面靠在床头,大滴眼泪夺眶而出,他突然跳起身,疯了似地冲到楼下,想要把太太追回来。他抑制不住地想再见太太一面,因为他还有许多话要对爱人说。他知道,这一面是何等重要,也许就是生离死别。
看到杨啸冲下楼,两名正在打扫卫生的伙计面面相觑,晏轲也察觉到了动静,从三楼跟了下来。一名伙计默默地来到杨啸身边,说道:“啸哥,嫂子去的是东站方向,要不要我把她追回来?”
杨啸目光看着远方,摇了摇头,常言道:“知夫莫若妻”,他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既温柔体贴,又深明大义的爱人深感甜蜜和欣慰,所以,他要做顶天立地的英雄,不能做临阵退缩的狗熊,他发誓不仅要圆满完成任务,还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