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反手将包间的门关上挡住了钞票,然后不等众人鼓噪,开始熟练地画饼。
“好了,大家先不要激动,下面我和小泽君要和每个人进行私下谈话,谈话结束之后,这些钱将按照军阶与人数逐一下发。
这也只是一个开始,景东会社将来会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收益,等到战争结束,诸位勇士退役,我还会提供一份体面的工作。”
说完,他拉着小泽川和其中一艘炮艇的艇长前往后堂,归有光随即站到包间门口,右手插在衣摆下,防止有人铤而走险。
众所周知,日本人的道德底线一向是比较低的,谁知道有没有人既不想干活,又想要钱,总之不能给鬼子黑吃黑的机会。
再说左重仨人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房间内坐下,墙体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炮艇艇长望着面前的金主和上司有些忐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呵呵,不要紧张。”
左重安慰了此人两句又闲谈了一会,等到对方慢慢放松,这才进入正题,他没有绕圈子,直接透露了前几天运送的物资里有夹带。
同时言明这是一门利润很大的生意,做上一次抵得过十年的军饷,并且以现金结账绝不拖欠,但是想要加入必须先交一份投名状。
投名状不是别的,正是安庆宪兵队手中的国府情报人员,不过他也明确表示到时候肯定要杀人灭口,不能留下任何目击者。
炮艇艇长的反应比小泽川冷静的多,没有大喊大闹,也没有叫嚣着要去告发,以最快速度答应了下来,搞得左重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其实这很正常,越是聪明人,越是知道日本发动这场战争的本质,高层们借助战争捞的盆满钵满,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呢。
简单点说,就是左重给的东西,远远超过了效忠天蝗和日本政┴府给的好处,除非是死硬派,不会有人拒绝这个条件。
当然,左重不会轻易相信对方,拿出了早就准备的自白书,上面没别的内容,就是从法理和生┴理上问候天蝗全家一番。
只要签署了这份要命的东西,不管是真入伙,还是假入伙,对方将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跟着左重和小泽川一条道走到黑。
对此炮艇艇长更是痛快,毫不犹豫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举在手上合了影,已经上了船再后悔也没用了,不如干脆点。
另外,与小泽川一样,对方没有询问左重的真实身份,有了这块遮羞布在,对双方都是件好事,不知者无罪嘛。
签完字,左重派出小泽川喊下一个人进来,炮艇艇长则留了下来,新发展的人员,光是签名和留影不够,必须手上沾血才行。
经过几十年的洗┴脑教育,大堂里的那些人中肯定有不愿意背叛日本的人存在,到时候就该对方发挥作用了,钱不能白拿不是。
接下来,前来赴宴的水兵和低级军官一一来到房间,大部分跟第一个人一样,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却也有想不开的人。
对于这部分人,不用左重动手,自有人去收拾,隔壁房间很快便横七竖八摆满了死不瞑目的尸体,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谁也不想因为一小撮人的头脑发热,失去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等到夜深时,前来饭馆的数十个人减少了七八个,剩下的人站在左重的面前排队开始领钱,感谢声不绝于耳。
“多谢南佳阁下。”
“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哈依.”
没用多久,左重就将最后一摞现金交给了一个感恩戴德的鬼子,随后准备给这些人最后一击,避免出现反复。
他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电传报纸,所谓电传报纸,就是电报局会将一些海外新闻搜集起来,然后按照每字三分钱的价格卖给旅居商客。
这对普通人来说昂贵且没什么意义,但对需要及时获取各地商品价格、供求信息的商人来说很重要。
昨日见过小泽川之后,归有光去取钱,左重到安庆电报局买了一些,他端正的举着报纸,慢条斯理的读起了上面的几篇报道。
这些报道没有例外,都是讲述日本本土某个贫苦家庭得到了来自前线亲人的汇款,从而过上丰衣足食生活之类的故事。
日本政┴府很喜欢,也很支持报纸刊登这样的事例来鼓舞士气,以利益来引诱国民支持对华战争。
而让在场鬼子激动的是,报道中提到的那几个名字,正是他们中一些人的父亲、母亲或者是妻子。
可他们根本没有向家中汇钱,答案只有一个,这是神通广大的南佳一郎干的,是他给众人亲属汇去了钱款。
这既是拉拢,也是警告,如果有人敢耍花样,不仅自己要倒霉,就算在本土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
归有光恍然大悟,原来总务向东京拨款是为了这个目的,副局长这是把对方的命门掐住了,这下鬼子该彻底老实了。
果然,几个家人名字被提到的水兵,咣当一声跪地来个标准的士下座,以此向左重表达臣服和感谢。
左重坦然地接受了这一拜,随后亲切的将几人扶了起来,情真意切的对所有水兵们和军官们说道。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是迫于压力才加入我们的事业,可我想说,你们不该敌视我,这只是一桩生意。
既然是生意,那就有买家和卖家,从这一点说,我和伱们是处在同一立场的伙伴,有着共同的利益所在。
所以,让我们携起手来吧,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一起成为大富翁,光荣的回到家乡接受家人的欢呼!”
鬼子们哪听过这种话术,想到未来的好日子,当即瞪着血红的眼睛,手挽着手振臂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
“板载!”
“板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