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不掉的,你放开我吧。”净鸿似有些颓败道。
皇宫的防御没有任何人比权彻更清楚,净鸿说她逃不掉,这话也确实不假。
思及此,他的指尖在她的脖子上轻点,净鸿只感觉全身一麻,全身的肌肉都松懈了下来。
她看了眼警惕的看着他的权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饿了,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吗?”
净鸿的话权彻脸上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自然记得,你最喜欢那糖醋鱼,说酸酸甜甜的,最是合你的口味。”
净鸿有些恍然,不过面上依旧带着笑,很多年前,她的确是喜欢吃糖醋鱼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最讨厌的食物就是鱼了……
“你既然记得,那就让人做了给我端上来吧。”
“好,你想吃,我这就让人去做。”
皇上吩咐要做的东西,就是还在天上飞的下面的人都得想尽一切办法给弄下来。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所有的菜肴都被端了上来。
权彻在净鸿身边坐下,亲自动手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
“你尝尝,这厨子做得可还让你满意?”
净鸿看了眼碗里的鱼,拿起筷子夹起放进嘴里。
“唔!”刚要咽进去就被鱼刺卡在了喉咙。
“唔唔!”
她夹起一个馒头快速的吃进嘴里,将鱼刺生生的咽了进去。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权彻看净鸿表情不对,还以为她是不喜欢。
净鸿缓过一口气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太久没吃了……”太久没吃鱼,连鱼刺都不会吐了。
要不是自己这把年纪了,她怕会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净鸿长袖轻轻的掠过一道烤乳鸽,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看权彻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也给他夹了一块。
“若是让人知道西凉的一国之君巴巴的伺候一个女人吃饭,岂不是会笑话你?就当是陪我吃些吧。”
权彻一点都不饿,或者说他看着净鸿就觉得就是不吃不喝都饱了!
“好,我陪你吃。”
权彻拿起筷子,将乳鸽肉吃进嘴里。
净鸿看着他净乳鸽肉吃下去,便垂眸自顾的吃了起来。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吃了不少东西。
吃饱后,权彻让宫女把碗筷都撤了,端了热乎的茶水。
权彻想要靠净鸿更近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
权彻心里一惊,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震愕的看着净鸿。
净鸿缓缓抬眸望着他,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权彻,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傻傻的惊鸿吗?”
权彻嗡了嗡唇想要发出声音,可是见鬼的,他甚至连哼都哼不出来!
“你以为,我还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吗?真正天真的那个人,是你!”
净鸿火红的长袖一扬,权彻震愕的瞪圆了大眼,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成了一片浓雾,等到浓雾散开时,屋内哪里还有净鸿的身影!
“惊鸿,惊鸿,惊鸿!”权彻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遍猛然醒神,身上也恢复了力气,声音也冲破喉咙喊了出来。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守在门外的宫人听见屋内的喊叫声冲了进来,一脸惊惶的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权彻。
“惊鸿,惊鸿呢?刚才屋子里的人到哪里去了?”权彻赤红着双眼,上前一把揪住宫人的衣襟寒声道。
跪在的地上的宫人一听,都惊诧又恐惧的瞪圆了双眼,根本就不敢看权彻的眼睛。
自从太子殿下的遗体被送回来之后,皇上就……有些不正常了,大家私底下都说,皇上怕是……疯了!
刚才明明屋子里就只有皇上一人,又哪里来的什么惊鸿,哪里来的别人喲!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刚才屋子里就只有皇上您一人啊,没,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权彻面上一片怔忪的神色,渐渐松开了那被他紧揪的宫人。
“不,不可能!传朕的命令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宫!”
那些宫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皇上第十次这么吩咐了,可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人离开皇宫啊!
“是,奴才这就去传话。”
权彻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忽然呵呵呵的笑出了声,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在笑着的,这让宫人们更惊了。
皇上这是疯了,是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