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过一次,她从未再见过他倒下。
而他刚才明显是被痛晕过去的。
他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伤?
……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让他乱跑,现在伤上加伤,你们是想要害死他是不是!!”发出惊天的怒吼医生对着百里等人怒不可遏,“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是不是要等他死了你们才知道后悔!”
躺在床上精致的面庞一片苍白,因为剧烈的疼痛慕寒的没有皱的死紧死紧,薄唇被咬出了殷红的血迹。
百里等人自知理亏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顶撞,只是劝道:“张医生等老大好了咱们几个随你怎么骂,你还是先救老大吧,他浑身都是伤。”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吗去了?!一群不省心的小子。”张医生人已步入中年,与慕寒等人可谓是忘年之交,每次看着这群小子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就一肚子的气。
“是是是,都是咱们的不是。”百里等人当即应承,打起了哈哈。
“去去去,都走,都走,看着你们就心烦。”张医生不耐烦的直接轰人,只留下了重伤的慕寒。
因为穿在里面的衬衫已经与凝固的血液结痂在一起根本无法脱下,张医师只能拿起剪刀将他已经被染红的衬衫剪开,有些地方的布料已经陷入了撕裂的血肉中取出来无疑是割肉刮骨的痛。
“唔。”慕寒发出一声呻吟,然而在声音刚刚出口的那一刻却又被死死的咽了下去,嘴角划出一抹血丝。
对于他这隐忍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性子张医生只是无奈的叹息,明明只是16岁的年华,却偏偏像是历经沧桑的老人。
“痛就喊出来,这里有没有别人。”张医生一边为他缝合着伤口,一边忍不住的低声训斥,“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肯打麻药,你这是自找罪受。”
“呵。”慕寒浅笑一声。
麻药会将人体对于外界的感知麻醉,对于时刻保持警醒的慕寒来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就相当于是雄鹰失去了展翅的羽翼,一旦面临突发状况只能坐以待毙。
触及到他嘴角的笑意,张医生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啊?真有本事就被弄出这幅死样子让人看了难受。”
“我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守着龙延门当你的雇佣兵首领有什么不好?非要去当那大小姐手里的玩具,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怎地?”想起这个张医生就是一肚子的气,真想拿手术刀剖开这家伙脑瓜仁儿看看是不是跟寻常人的不一样。
“你不懂。” 半天之后慕寒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自从八年前那场大雪中她遥遥冲他伸手,将他带离黑市的那日起,他与她的纠缠就注定了一生一世。
除非——
有朝一日,她……
不再需要,他。
“是,你这样拿自己生命当儿戏的行为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慕寒,听我一句劝,你跟她不会有结果。即使你在黑道混的再如何的风生水起,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一条养大卖命的狗,厉氏的大小姐他日结婚的对象必定是门当户对的世家豪门,或者手握大权的政界新秀。你……难道还看不明白?!”苦口婆心地劝解,他看着他是如何艰难地拿生命建立的龙延门,不想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