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暂时先不要回来才好。”
不同于刚才,苏寻此时剑眉扣着,沉静如他,纵使心里不平静,他也不会表露出来。
“果然……果然是有他搞鬼吗。”白宿眸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恰好被苏寻捕捉到。
四国动荡,皇位悬殊,这个敏感的时候,他身为一国皇子竟出现在他国?苏寻节节分析道。
“你口中的他,是谁?”苏寻大大方方问。他既是花初七的朋友,自己暂且不疑有坏的。
白宿似是没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接,更没想到刚才自己无意的一句被他听见。良久,还是抱歉的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我此趟是为了私事,你们可放心,无关大局。”
“四皇子无意皇位?”苏寻问道,似有蛊惑:“听闻西泽国几个皇子要么中庸无能,要么残暴嗜血要么花天酒地,也唯有四皇子一人可堪重任。这次灾民暴动来的蹊跷,导致四大主国生了乱,无一幸免,可乱世中方出真英雄。四皇子何不考虑做个英雄?”
“英雄?”白宿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他那张本平凡的脸因为神色动容也变得生动起来,言辞里满是不屑,甚至厌恶:“倘若英雄就是背负亲人,争夺权利,那这英雄我宁愿不做。白宿自认安心宿命,只求亲人安好即可。其他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没有都一样。”
川儿被他的话触动,眼角已是水光连连。苏寻则想,终是知道花初七和他怎么能成朋友,原因无他,只是两个人本都没有多大的欲望,做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守护身边之人而已,只是一个选择强大,凌虐对手,另一个是选择隐藏,躲避对手。
“不过……你说这次动乱蹊跷,我确实同意。”白宿眸光忽的恢复了认真,“我远道而来,特地绕道从动乱开始的源头走起,一路上饥民满地,哀鸿遍野。可奇就奇怪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他们中一半是完整健康的,多为成年男人,另一半是残缺弱小的,多为妇孺孩子。”
两极分化?川儿忍不住惊呼:“这也太邪门了吧,难道灾民也分等级了?真是天方夜谭。”
岂止是天方夜谭,想到之前所见到景象。白宿若不是亲眼看到,也不会相信。不会相信……师傅口中说的那人,真有这么不可撼动的力量。这次来东曜之行,他要抓紧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东曜皇宫的某处也正热闹。
往日气势恢宏早化成了风雨下的飘零。寂寂的朱红圆柱,仿佛撑起了整个宫闱,此时正是活物日渐消瘦的日子,整个皇宫,不,可以说整个东曜,此时都像困入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限制着自由,一双无形的大手恍惚就在自己面前,随时等待着,在最后关头给自己致命一击。
而泽成宫内,表面上还是一派从前的模样。背地里,也早就成了伪装的凶兽,只待一击。
“事情办的如何了。”座上的那个男子坐在书桌前,书案上堆了大小几十卷册子,他自右手边一一拿过,仔细翻阅,时不时再抡起笔做上几点记号,做好这一切将手中的册子放到左手边。又从右手边拿起下一个,如此反复。他的桌前,还跪了一人,话正是对他说的。
那人不敢抬头,只是如实回答道:“殿下,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安插在各处的人已经全部分配下去,只等待殿下你一声号令就可以收网。另外,殿下对花初七的通缉也已经发布了。”
“不。”秦少秋从堆积了数个奏折的书案抬起头,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他唇角漾起一丝笑容,说的极为认真:“怎么能说是我对她的通缉,是天下人,天下人的通缉才对。”
地上的手下无来由的抖了抖身子,暗自心想:殿下从来都不怒,每次都是这幅样子。看上去人前是翩翩少年,可实际上……想到之前死在秦少秋之手的伙伴,他打了个机灵,道:“是!”
房间内重新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寂静,静的让人不敢大声喘气。“你还想说什么?”秦少秋头也不抬的问道。
那手下头垂的更低了,颤颤道:“属下不敢欺瞒殿下。只是刚才朱掌柜来报,安插的暗线似乎又失败了……”
朱掌柜,从前花初七在醉仙楼遇到过的,也就是醉仙楼的主人!没成想,醉仙楼幕后之人,正是秦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