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回过头去:“你们在那儿干什么呢?”
花耀世忽然声嘶力竭地喊道:“奏乐——给卫爷壮行!”
“妈的!壮行?我特么又不是上法场!”
我刚要转头,就见花耀世抢过一支唢呐,鼓着腮帮子吹了起来。一曲《凤求凰》竟然被他给吹出了铮铮之意,仿佛就是一曲战歌在鬼魂身边怅然激荡。
我一路再没说话,一直走到怡红院门口时,花耀世才喊道:“落轿!新人下轿——”
轿门掀开的一刻,浓重的血腥暴卷而出。我眼看着一只套在森森白骨上的红鞋从轿帘背后伸了出来,等对方落脚,一只血红色的脚印赫然被印在了地上。
等我看见对方全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喜袍下面分明就是一副白骨。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像是被血给浸透了的喜袍上面露出了根根肋骨的痕迹。
白骨轻轻挪动脚步站到我身边时,她留在身后的那串血脚印却仍旧在散发着阵阵腥气。
我深吸一口气,跟着那具移动的白骨一步步走进了喜堂。
宗小毛他们一个不少地站在了喜堂外围;怡红院众多高手,每人占着一张桌子坐在院子左侧;花家的来宾却被挤在了院子右侧;院子正中的石子路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看样子,应该是怡红院高手硬把花家人给撵了过去。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温柔。
坐在正厅里的葛老头面沉似水道:“狗子,你要想明白,这是……”
我不等他说完就抢先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哎……”葛老头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司仪那边已经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二拜高堂……二拜高堂……”司仪连喊了三声都不见白骨挪动,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花家老太太。
花老太太从外面走进来说道:“葛兄,这位是花家先祖,辈分极高,要是严格算来,你也是她的晚辈,你总不好让她给你叩头吧?”
花老太太是花言情的晚辈,自然不可能坐在高堂的位置上让先祖给自己磕头,所以只能坐在外面,这是规矩。
但是,葛老头却丝毫没有买账的意思:“她就算是王母娘娘,嫁给狗子,也是我的小辈,让她给我磕头怎么了?不愿意磕头就滚出去!老子还不愿意让徒弟娶个骨头架子呢!”
“放肆!”几个花家高手同时拍案而起。
“放肆——给我坐下!”花老太太勃然大怒。她知道,葛老头现在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术道联手定下来的规矩,葛老头肯定不会去碰,但若是花家人敢去撩拨葛老头的火气,他绝对能把那几个人统统留下。
花老太太喝退了几个人之后,才轻声道:“葛兄执意不肯让婚礼继续,我们花家也不会死乞白赖地留在这里,只要你徒弟一句话,我们马上就走。”
花老太太转头道:“卫平,你自己说,要不要继续拜堂?”
我沉声道:“既然不能拜高堂,那后面的夫妻对拜也免了吧,直接入洞房也就是了!”
我这一句话,等于是当众给了葛老头一个难堪,顿时把他气得脸色发青、嘴唇直抖:“你……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花老太太却得意道:“葛兄,我看就按卫平说得办吧!毕竟,卫平这孩子以后还得跟我们花家人相处对不对?”
我知道自己让葛老头下不来台,可是这也没有办法。我刚才在院子门口威胁花家人,是怕花言情真的不跟我过来;现在,我没顺着葛老头的意思走,是必须把花言情弄进洞房。
我临走时去求过小葵,让她帮我在洞房里布置神道阵法。我的目的就是要把那间洞房变成我和花言情的决战之地。
葛老头狠狠一拍椅子,气得闭着眼睛直喘粗气,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看我了。
我低低叹息了一声:“继续吧!”
司仪再次看向花老太太时,后者呵呵笑道:“既然新郎官儿急着入洞房,那就把后面的免了吧!”
司仪只能喊道:“送入洞房——”
我和那具白骨一起进入洞房之后,一个花家的侍女给我们摆上了用红线牵着的两只酒杯。
这杯交杯酒喝下去,屋里的喜娘就会撤走,也就是该我动手的时候了。
我一只手伸向了小葵他们绑在桌子下面的无天恶鬼,另外一只手伸向桌上的酒杯时,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卫平,出来见我!你要娶我的女人,也得先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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