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僵在了原地,任锦轩竟然说不要她这个妹妹了……
眼泪悄无声息的爬上她的眼眶,烫的她整个身体都发抖起来。
任容萱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看着曾经将他捧在掌心的哥哥,凄惶一笑,“哈哈,哥哥,你真不要我了吗?就为了这么一个虚伪的女人?”
任锦轩没有说话,只是将江子笙紧紧地护在了怀中,用行动告诉任容萱。
任容萱只觉得整颗心都像是裂开了一般,看着那盘还冒着热气的清蒸鱼,狼狈一笑,“好,既然你不吃,那本郡主亲自吃。”
江子笙就知道任锦轩如果出面的话,事情越闹越大,看到明显神智有些不太清醒的任容萱,江子笙连忙将那鱼抢到了手中,下一秒便离他们远远的。
没有再说任何废话,江子笙几筷子下去便将鱼吃了小半,她吃的很急,差点被鱼刺卡住,灌了两口水才将鱼肉都吞了进去。
一条一斤左右的鱼,只在几个呼吸之间便被江子笙消灭的干干净净。
她把吃的只剩下鱼骨头的盆子丢到目光呆滞的任容萱面前,冷言道:“这下够了吗?”
任容萱茫然的抬起头,又看了看身前的盘子,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吃了……”
“按你的要求,全部吃完了。”江子笙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她立即按压住想吐的冲动,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任容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看着江子笙一步步地往后倒退着,眼中的泪水便流了下来……
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疼她宠她的江哥哥了。
任锦轩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江子笙的不对,连忙将她护在怀中,有气又怕地道:“子笙,你有没有怎样?”
江子笙无力地靠在任锦轩的怀中,无力地摇摇头道:“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容萱,我怕她会像上次一样做傻事。”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关心她人,本君都不知道是说你善良还是太傻。”任锦轩紧紧地抱住江子笙越变冰凉的身体不断地亲吻着她滚烫的额头,整颗心心如刀绞。
“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江子笙苍白无力地笑笑,安慰着慌乱不已地任锦轩道:“放心吧我没事,她在鱼里只是加了附子,我没有孩子并不碍事。”
江子笙说的轻松,任锦轩听得却是火冒三丈。他怎么也想不到任容萱的心肠会变得如此的歹毒,心中一时是悔恨交加。
他大手一挥,十几个暗卫便出现在了大厅之中。
任锦轩冷声地下着命令,“去把任容萱带回来!”
这一次他绝对不轻饶任容萱,还好江子笙此时没有怀孕,否则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江子笙看到任锦轩这愤怒的样子,连忙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道:“一定不要伤害她,我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她希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那她吃的这点苦,也算值了。
“子笙……”任锦轩知道江子笙的意思,更为用力的将她搂紧,心像是被坠上了几万斤的巨石,沉重的无法喘气。
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欠了江子笙太多,怕是用这一生都无法偿还……
任容萱骑着自己的马从王府中失魂落魄的出来,看着热热闹闹的街,只觉得心空荡荡的。
“卖糖葫芦了,两文钱一串,卖糖葫芦!”
任容萱茫然的转身看到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声音嘶哑的地道:“给我一串糖葫芦。”
“好嘞,两文钱一串,您拿好。”小贩麻利的取下一串糖葫芦给任容萱。
任容萱摸了半晌都没在身上摸出一文钱,看着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小二,她将目光落到武贤王府的腰牌上,啪地一下扯下,丢到了小贩的手中。
不同身份的腰牌都是不一样的,任容萱的这个就是纯金打造,上面刻着武贤王三个大字,两边的花纹还勾芡着牡丹。
小贩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这个东西不一般,连忙追了上去,“姑娘,这糖葫芦就送你了,腰牌还您。”
任容萱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哥哥说要跟她断绝关系,从此之后她便不是武贤王府的人,这块腰牌留着还有什么用?
想罢,没等小贩把腰牌送过来,她便骑上马向着一个无人的方向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边的村落越来越少,人烟也越来越荒芜,任容萱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她才从马上翻下来。
夜色垂暮,任容萱拿着一串糖葫芦,空洞洞地盯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山路,咬下一颗有些酸涩的糖葫芦,吸了吸鼻子,继续朝前走着。
她现在又累又困,根本不知道身后不远处多了几个蒙面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正一点点的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