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的一个人此时却蹲在司礼监的召狱,低头看着伏压他脚下的一个满身伤痕的人,他的身后是小莲子和月一。
林庆笑看着那个人道:“九儿啊,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还想我吗?”
林九身体瑟缩了一下,然后双眼露出恐惧的神色向林庆哀求道:“千岁,九儿错了,求求您原谅我吧,九儿再也不敢了,求千岁放过九儿,九儿以后一定为千岁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一边哀求哭泣着一边给林庆叩头,砰砰砰地豪不怜惜自己直至将自己嗑了一个头破血流。
林庆脸上带着阴鸷地笑容看着林九道:“九儿啊,若是平常的事我也就原谅你了,毕竟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是我亲手培起来的,你若死了那还真是可惜了。
可是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跟司徒耀华搅和在了一起,更令我生气的是在司徒耀华搜千岁府的时候你竟然半点反抗都没想,我的司礼监是给了一匹白眼狼吗?!”
“千岁饶命啊!”林九连连给他磕头道:“干儿子在这里给您请罪了,九儿知道错了,可是九儿一切都是按照您走之前的吩咐做的,后来,后来九儿只是太惧于太子殿下的威势了,还请干爹饶命!”
看来林九还真是当他脑子糊涂了,他看起来就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
仗着他不在就利用自己给他的权利为非作歹,半点也不懂得收敛,还为他的司礼监招来了更多的仇恨,虽然林庆的仇家也不少,可是无缘无故地替人擦屁股还是令他很恼火的。
“想我放了你?”
林庆温柔地问道,林九的身体直打着摆子和颤抖,连连求饶:“干,干爹,九儿还是有用的,求您放过九儿吧。”
林庆只笑笑便不答话了,小莲子又低声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林庆便站了起来,然后起身毫不留恋的离去了,只声音远远地在召狱里传进林九的耳朵中道:“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若抓不住……”
林庆的话没有说完,而林九却如虚脱了一般泪流满面地趴伏在地上,恐惧的眼中却透出如实质一般的怨毒。
林庆坐在司礼监的大堂内,堂内不仅有小莲子等一干内侍还坐着王岳,一干人等都看着他。
抬起了一个精致地青瓷杯子轻轻地品着茶,末了他抬起头来疲惫地笑了笑道:“林相的这个想法真是好啊,我都快要佩服他了。”
王岳也苦笑道:“千岁,我们是老了,心也不比那些朝臣年轻了,有些事还请千岁多费心了。”
王岳诚恳地道,其实若单论老奸巨猾整个司礼监中林庆还是应该排在第二的,而第一自然便当属眼前的这位,不但能在众多的朝争中脱身而出,而且还能安安稳稳地握着自己手中的权利,不主动招惹别人,却也没有别人敢来招惹他。
这便是境界,林庆也想像他那样,可奈何人家是服侍过先帝的老人呢?他若有他那样的资历也不用犯愁了。
而虽然很多争斗王岳都没有插手,可是却如一尊大佛般稳稳地镇在司礼监,因此只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林庆一般也不会为这里担心。
与林庆共事王岳也很满意,主要不但是他自己有眼色,而且林庆也识趣,因此两人一直和平地共同分享着司礼监这块权利的肥肉,可是现在一些人的动作让他也不得不着急了。
林庆安慰王岳道:“公公,林贤的想法没那么容易,而且他就算成功了但就是给他多几个人他能从咱们的碗里抢肉吃吗?
而且咱们这里负责处理的哪一件不是国家大事,若随意地让一个人插进来,先不说咱们有没有阻止,就是给了他权利,但这里的事是能随意地说懂就懂的吗?一个不慎就可能引发朝政动荡。
再说了,林相虽然老糊涂了,可是咱们的陛下可不糊涂。”
林庆弹了弹他的指尖轻轻地微笑道,王岳立马精神了起来,不由地附合道:“对啊!他要真想这么做还要问问陛下的意思!还有满朝文武的意思!我就不信他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
林庆也跟着称是,与王岳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便出了司礼监,但脸色在踏出了司礼监门槛之后却瞬间黑了下来,身后跟着的小莲子等人则立刻被周围瞬间冻结下来的空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林庆冷笑,林贤,林相,好一个贤惠的辅国之相啊!
可是他是不是老到脑袋都不好使了,忘了他这个丞相的称呼到底是怎么来的了,想要往司礼监里面塞人,问过他了吗?日子久了,他难道还以为内阁真就是他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