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为好奇的自然是他身上的死气。
他们这铁匠干的都是体力活,平日里出汗什么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死气可以随着人们的汗腺毛孔进入体内,时日久了便会从内部蚕食人的精气。
死气的产生有两种。
一是人死之后尸骨未寒,随后因为某些原因不得往生成了怨气,这怨气和尸体最后的腐浊一起进行,就成了死气。
二是这人未死,被死气有预谋的侵入,这死气从内部将他瓦解,他死后的死气便是之前的两倍。
而刚刚的那个铁匠,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了......
他的双眼已经无神,嘴唇有大部分开裂的地方,明明干着体力活在这么大的夏天,身上的汗却连衣服的一半都没有浸湿。
这已经是体虚的表现,想必这屋内的灯之所以调整的昏暗也是为了如此吧?
在他们眼里,那一定是亮如白昼的......
我驱车回了林家,慕温阎在我旁边一言不发,下了车后一手抱着我一手拿起剑,就这么一只手将我扛了回去。
我靠坐在他的手臂上,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们这里有一个新出的说法叫做麒麟臂,我觉得就是形容你的。”
慕温阎的臂力当真是让人惊讶,看看下人们看我们的眼神就知道了。
当然,其原因也很有可能和慕温阎这看起来比较弱的身板有关。
他本就皮肤白皙,套上衣服后只会显得瘦,但是那满含力量的肌肉块自然是看不到的。
“为何?”
“你一只手抱着我这个一百多斤的人在路上走,不是麒麟臂是什么?”我眨了眨眼,在他的胳膊上捏了两下,“你说,你抱起我的力气是妖力还是本身身体的力量?”
既然有妖力傍身的话,就算不锻炼身体不是也一样吗?
他打开门径直去了厨房,将我往吧台上一放开始洗手作羹汤。
“我们的妖力充斥经脉,只能说两者都有。”
“只有妖力的话也就够了吧?何苦还要锻炼身体?”
虽说我不知道慕温阎的锻炼方式,但是他经常一身汗的回来,每每那时候身上的肌肉都会结实不少。
“妖力是对我们的修行,如果比作液体的话,那身体就是容器,若是容器都不坚固如何承载这些液体?”
如此说来的话,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坐在椅子上把玩那两把剑,末了托腮在那宝石上点了几下。
“慕温阎,替我拿几张白符过来。”
他正在炒菜,答应了一声,“稍等一下。”
“好。”
他将饭菜盛出来放在一边,转身替我去屋里取了白符和笔墨,“你要这些干嘛?”
“做一点有趣的事情啊~”
我笑眯了眸子,执起毛笔在白符上刻画上咒文,单指燃起火焰来,“给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外泄。”
符咒映衬着火焰燃烧起来,我将符咒落在那剑柄的宝石上,微微转了两圈。
慕温阎张口欲说话,我嘘了一声,“好好看着。”
符咒燃烧许久却并没有少分毫,我念叨了一句果然如此,随后将符咒熄灭。
那宝石上渗出了丝丝的黑气,发出了一股子的尸臭味,我蹙了蹙眉头,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就看到眼前一阵残影闪过。
慕温阎把剑直接扔了出去,连同另一把一起......
“这种东西,吃饭之前还是不要摆弄了比较好。”
我吐了吐舌头,轻咳两声将饭菜入口。
“今天没用妖族的肉?”
他跟着坐下,讶异的看了我一眼,“你已经可以尝出来其中的区别了?”
“妖族的肉质更为细腻些,很容易品出区别。”
爷爷已经也说过,我的嘴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帝王嘴,若不是因为一生下来便决定了归宿,可以考虑送我去学厨。
“前几日损耗的差不多,今日我会央他们送新的过来。”
我点了点头,一顿饭进食完毕,我出去找了一圈不见那两柄剑,“你把剑扔到哪里去了?”
慕温阎挑眉不语,我还欲再问,便听到另一道声音入耳。
“子衿,你这可是恩将仇报,怎能将这种东西丢在我门前?”
一回头就看到了黑着脸的屈安,他手上拿的两柄剑不正是我失踪的那两柄吗?
那宝石上的黑气还在冒出,屈安十分嫌弃的想扔下,被我拦住。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和你讲。”
虽然过程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但是结果相差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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