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叙述方式很是暧昧,我换了好几种方法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那两个妖怪都是什么样子的?”
“一个有胡子一个没胡子!”
“他们有没有犄角什么的?有多大?”
“一个有毛一个没毛!”
“......那眼睛的颜色呢?你有看到吗?”
小鬼看了我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将他身上的泡沫冲掉,看着他身后的澜息卵片刻,还是拿着笔墨沾了一些骨粉。
“我在你身后画一点东西,你记得等下不要再弄湿淋雨了。”
虽说,这个墨迹一般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擦掉就是了。
他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我的表情还是带着十足的天真烂漫。
还有一种似乎可以称之为安心的情绪在里面。
我替他将衣服从新穿好,外面的天色并没有了什么特殊的变化,但是看起来依旧可怖。
按照小鬼的说法,两个妖怪打着打着消失了应当是进了结界,而妖怪的结界一般并不好找。
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两个妖怪里是否有慕温阎。
手上的彼岸花印记传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感应,完全没有他说的什么神奇之处。
什么和我命理相连,都是唬人的。
骗子!
小鬼过来拉住我的手,微微晃了晃,“妈妈,那两个妖怪你是不是认识啊?”
他从小在妖怪堆里长大,我在想他会不会对慕温阎有所认知。
但是那时慕温阎那浑身的煞气被我封住,他被封印和不被封印完全是判若两人。
“妈妈?”
“没事,你不要出去就对了,家里还是十分安全的。”
他点了点头,少有的安静,干脆窝在床上自己盖上了被子。
小鬼一直都是个不怎么惹事情的孩子,对于这一定来说我海华丝十分满意的。
对于我们这种麻烦多的人来说,有个省心的再合适不过了。
我替他将被子掖好,微微在他脑袋上拍了拍,“我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你,你不要乱跑乖乖在这里等我,嗯?”
被子里的小脑袋点了点,我关上偏房的门,看向外面动作缓慢的屈安。
外面的天色似乎慢慢的放晴了一些,这结界内本身就没有下半滴的雨下来,下人们都是按照自己的本分,整个林家看上去只有我们几个惶惶不安。
人会对未知的事情抱有极大的恐惧,而我们恐惧的来源,就是那个纯血的妖怪。
屈安回头见我来了挥了挥手,指着山外那剧烈晃动的地方,“那里出了一场恶战,结果大概是两败俱伤,现在由结界内转战出来了。”
我抽出骨扇,想跳下去被他一把拉住,他看我的表情仿佛在看神经病,“你干嘛?”
我理所当然,“你和我说这些不是就是让我去补刀的吗?”
的确,这样好的机会不去下手岂不是很对不起我自己?
我甩了他两下没有甩开,他符咒也不画了,无奈的将骨扇从我手中夺走,“我的意思是告诉你,现在林家已经不怎么危险了,你不用过去。”
“斩草自然要除根,如果他们休养好了再来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没有封印他们的方法!”
“这个除根并不需要我们去做不是吗?”他笑的高深莫测,给我指向森林的深处,“你虽说看不到但是也应该知道的吧?这森林里因为你们的关系多了不少的大小妖怪出来,若是有虚弱的大妖怪在此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群起而攻之?”
借刀杀人?
“总之,森林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对吧?”那我现在,要立即去找慕温阎。
我有想确定的时候,要立即去找他。
想知道那个妖怪是不是他,想看他是不是还活着,想知道为何我手上的这个印记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还有更多,我也想知道。
为何要自己以身犯险,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
还有为何......总是那么在不经意之间要强,让我如此的不安心。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山中的动向还没有平稳,总之你现在家里待着,待那里的动静都差不多了再出去。”
我咬了咬唇,看到他向后看了一眼,啧啧了两声,“况且子衿,你现在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吧?”
我一怔,恍惚间再回身发现屈安不见了,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般。
“子衿姐姐,你上到房顶上干什么啊?”
“林姐姐,下雨的时候站的那么高容易被雷劈的!”
此时的雷声也还是一阵阵的响起,但是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密集。
下下来的血水颜色也淡了许多,淅淅沥沥的淋下来,没有了刚刚气势磅礴的架势。
“不过好奇怪啊,为什么森林下雨了家里却根本都没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