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原真是被宇文成练的人给救走并藏起来的。
宇文成练竟然是从流沙阁主那儿逃出来的。
先前宇文成练能从王府逃脱,并且藏身京师那般久寻无踪迹,定是寻了流沙阁主的庇护,而今闹掰,想来他们之间是因为意见相左分赃不均才闹起来的。
不过也是,皇位拢共就那么一个,椅子只有一把,你想要、我也想要,自然就互不相让。最后的结果可不就是你死我活嘛。
萧如月脑子里的一些死结、一些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事情,都因为他们的几句对话而茅塞顿开。
此时,她真想说句谢谢。
但显然眼下不是时机。
宇文成练因为那领队的话而满面怒容,举刀相向,“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对本王说话?本王看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领队的迟疑了一下,面色有所缓和,便朝宇文成练跪了下去,“王爷饶命。”
态度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哼,算你识趣!”宇文成练冷哼了一声,收了刀。
那领队的又给宇文成练磕了个头才起身。
与他打了个照面时,萧如月心里涌起一丝疑惑,莫名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可是又具体说不上来。
为何她会有不太好的预感?
萧如月心里慌慌的,文山居士见她不太好,便忙扶着她坐回去。
经过这插曲之后,倒是也没影响宇文成练带上他们继续赶路的决心,一行人抛下那个死尸,任由马蹄从那尸首身上踩过,重新出发。
萧如月还叮嘱文山居士:“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小心些。”
文山居士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越往前行,路况越发不好,颠簸得十分厉害。
萧如月这一整日又是被劫又是见血,如今又一路劳顿奔波,饭食也没能好好吃,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胃里头翻搅,腹中也甚是难受,泛起微微的疼痛,她额头渗出汗来,脸色惨白如纸。
“娘娘,你脸色……你可还好?”文山居士担忧道。
萧如月摇摇头,示意他噤声,用口型说道:“不能被他们察觉。”
文山居士马上便明白她的顾虑,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萧如月以指按压自己身上的穴道,从手臂到脖颈,还有手心手背上,好几处按压下来,脸色才有所缓和。
马车却在这个时候猛地停下来,萧如月有过之前的经验,和文山居士一人抓住了一边的小窗口,才没被甩出去。
马车才停妥,便听见外头宇文成练扯着嗓子道:“这怎么会回事?!”
果真出事了?
萧如月不敢贸然探出头去,与文山居士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作防备状态。
“按照路程和时辰,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走过荒野才对,这里分明四野茫茫!你带的什么路!”宇文成练质问道。
便听见那领队的回话道,“王爷,这路本就是这么这般走的。”
他这话全然不见了之前的恭敬和谨慎,变得十分轻浮,好像根本不在意宇文成练是否会对他下手了。
萧如月心里头“咯噔”一下,她真恨不得缝了自己的乌鸦嘴。
一语成谶。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不是去鞑靼的路。”
“王爷是忘记了么?此时鞑靼正与咱们大夏交战,去鞑靼的必经之路边城已被大将军接管,咱们就算是去了,也过不了大将军的严防,何必过去受死?”
话说到这个地步,不傻的人都能听出他的画外音了。
听这个人的一番言语论调,萧如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这个人……或者说在场的这些人,全都已经背叛了宇文成练了。而他们投靠多新主子,显然也不可能是宇文赫。
先前她还想着,若是落在宇文成练手中,她无论如何都能保住自己,但若是落在旁人的手中,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文山居士也有此担忧。他和萧如月对视一眼,忧心忡忡。
萧如月最担心的莫过于,外面这些人与他们追随的柳原柳大人弃了宇文成练之后,另择出路是挑的“流沙”的那位神秘掌舵人——流沙阁主,燕绝。
换了旁人且不说,若他们是投靠了流沙阁主,她必定会落入冯玉婷的手中。
届时就什么都晚了。
冯玉婷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落入冯玉婷的手中,便是等于死路一条。
她断无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