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爱拍了拍侄儿,“不订婚的话,怎么能有机会知道叶佳眉的为人呢?虽然昨天晚上你已经拒绝了她尽快结婚的要求,但接下来还要应对他们家继续逼婚,我和你爷爷会再商量看看。你一定要把公司这边稳住,才能把风险降到最低。”
莫司晨紧抿着唇,在路口转向时望了望对面,那边是通往连甲巷的方向。
“罗秘书……”莫天爱看了看侄儿凝肃的脸,“是不是太倔强了?她令你很头疼吧?”
莫司晨苦笑,“何止是头疼,为了这个女人,我都快疯了。”
他语带沉痛,这也是他第一次直接说到关于工作以外的罗深,竟是这般评价,莫天爱不禁吃惊。
“你对她……”她犹豫着找词,“用情已深?”
莫司晨摇了摇头,“回家吧,小姑姑,最近爷爷精神不错,我觉得很安心。有你在真好。”
莫天爱突然垂眸,眼中涩然,“父母在,不远游。当初罗深在爷爷的病床前跟我说了这句话,我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司晨,你一定不要做我这样的人。”
“父母在,不远游。”他喃喃念着这句话,“她一定很羡慕小姑姑,可以那么任性却还有那么多人疼爱,而她从来都是一个人。”
莫天爱扬起一双泪眼看他,“司晨是因为什么要疯了呢?因为她是那样孤单却又要那么倔强,是吗?”
“她不愿意向我靠近一步,”他咬着牙,“明明就在我身边,却象在千里远!”
莫天爱又是不一样的震撼,幽幽地说道:“司晨,你比我想象中还更危险!如果有一件事会伤害到她,你一定会拼命忍住不去做,但她却未并能体会你的心。”
姑侄两人竟是越谈越深入,莫司晨突然惊觉自己一腔心事被小姑姑全知道了,一时有些尴尬,又怕今后她与罗深相对时会不自然,又嘱咐道:“小姑姑以后见到罗秘书,不要提起这些。”
莫天爱转眸望向窗外,车子已经驶近柳沙路二十八号,车头对准大门。
“或许,”车子驶进院子时,莫天爱才幽幽说道:“她不会在你身边太久了。”这是老父亲向她偶尔提起的一句话,她却一直放在心头。
莫司晨突然一脚踩下刹车,车身猛地一顿,吓得莫天爱身子猛前前倾,忙紧紧抓住门上把手,嗔怪地看他。
“小姑姑刚刚说什么?”他双手狠狠抓着方向盘,缓缓转头看她,“你是在说罗深吗?”
莫天爱发现自己说漏了话,赶紧摇头,“哦,不,不是,不是,你听错了,快下车吧,哎呀,我突然好冷,我得赶紧进屋暖暖……”她一边说一边开门下车冲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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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深整理好第二天出差要用的资料,又坐回位子上拿出抽屉里的小记事本,莫司晨的秘书守则。
里面已经记了半本。待这个本子记满,应该就到时间了吧?
她翻到空白页,写下新的内容:
“总经理喜欢的花:风信子。
喜欢的颜色:蓝色风信子的颜色。”
所以,这一次,她为他的窗台上放的是蓝色风信子花球。
高贵忧郁,恒久的爱。他会懂吗?
在回住处的公交车上,她塞着耳机,单曲循环她最喜欢的,那支神秘幽远的《化妆舞会》。现在她和他,就象当年一样,她就站在他面前,而他仍象在千里远。
“……请别要求我揭开那美丽的虚伪,只怕看到你的眼里有淡淡的后悔……”
两串泪滴滑下,她浑然未觉,沉浸在忧伤的旋律里。
从前是因为面具阻隔着她与他,现在是因为那个错过和一层比一层更深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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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在中午出发的行程被莫司晨改了,他早早就来到罗宅门口,他知道她还在家里,但他没有进门。
罗深出来乍然看到倚在车门边的他时怔了怔,然后向他欠了欠身。
他扔掉手中的半截香烟,为她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沉默地望她。
她走近他身边时闻到淡淡的烟草气息,忍不住说道:“总经理,吸烟对身体不好。”这么老式的教条,他一定不喜欢听。
果然,他没有答话,只是将她轻轻推进车里,关了门。
罗深一直望着他绕过车头坐进来,看到她还没系安全带,作势就要俯身过来替她做,她忙说了声“我自己来”。
“到公司拿上资料就出发去夏溪。”他说,启动引擎,“去早一点,再看一遍酒店各部分布局。”
她“哦”了一声,端正地坐好。
才九点钟时,他们已经驶上了海岸公路,初春的海在朝阳下显出一片纯净的湛蓝。
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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