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时做出的扰人视听的招数而已,对我播州还构不成什么威胁,更别提对咱们土司了。”
“对对对……”宣大忠几个立刻心领神会,跟鸡啄米似地频频点头:“不过是几个心有不甘的锦衣卫余孽而已,能成什么事。我们接下来一定会吩咐下面的兄弟盯住了全城,不给他们以任何可趁之机的。”
“你们就真个盯得住?”杨应龙目光森然地盯着面前这几人:“之前那几个刺客可都闯进我的府上了,若非有人及时发现,只怕我都坐不到这儿与你们说话了。”
“这……”宣大忠先是有些后怕地一愣,但随即便把胸一挺:“这一回我们断不会再给他们以如此机会了!”同时心下暗暗下了决定,待会儿就调大量人马来此守护,那样哪怕那些锦衣卫真冒着必死之心而来,也休想再靠近这府邸。
见他这么表态,杨应龙的面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但还是虎着张脸道:“记住,城里的搜查一定要小心,莫要再搞得满城风雨了。”
“是,末将遵命!”几名将领赶紧答应一声,这才逃也似地纷纷告辞。
见杨应龙没有什么吩咐了,侯昌也随之走了出去,并在外院叫住了宣大忠:“宣将军还请留步。”
“侯管事,之前多得你出言解围了。不知有何吩咐?”宣大忠忙笑着冲对方拱手作礼问道。
“吩咐可不敢当,不过是有一事想和将军你探讨一二。”侯昌有些矜持地一笑道:“将军觉着他们当真有胆子对土司下手么?”
“这个……可不好说哪……”宣大忠有些迟疑地看了对方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将军你对我播州城这些日子以来的防御怎么看?”侯昌突然换了个说法。
“这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本来就是他宣大忠安排下的布置,他自然不会打自己的脸了。
“我也这么看,如此想来,那些锦衣卫想要入城一定不容易。或许会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趁着守卒大意混进来,但就我想来,他们的人数一定不多,绝对超不过十人,不然不但藏身是个问题,也必然会惹来城门处的怀疑,不知宣将军以为如何?”
“这个……确有些道理,他们的人数一定不会太多。”宣大忠点头道。
“既然如此,他们真敢对土司不利么?之前我可是记得很清楚的,那次的行刺足有二十多人,不照样没能进入我们的二进院落么?而且,这一回他们居然还先发揭帖作出了提醒,这不是在让我们有所防范,给自己的行事增加难度么?他们真有这么蠢?”侯昌正色问道。
这下,宣大忠还真就被他给问住了,半晌之后才皱着眉头道:“这事儿还真看着有些蹊跷了。”
“岂止是蹊跷,这里面明显是有个阴谋了。”说到这儿,侯昌便凑进了些,对宣大忠道:“若我所料不差,他们这是打着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策略,大张旗鼓地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此,其实却是在打别处的主意。”
宣大忠听他这么一分析,还真觉着很有道理了,便虚心问道:“那不知侯管事你觉着他们真正的目标会是哪儿呢?”
“他们的目标无外乎两个,其一便是救人,把那些锦衣卫的人给救出去,所以牢房和两日后的法场便是关键所在。其二嘛,就是我们播州城里最要紧的地方了,宣将军你觉着那会是哪儿?”
“最要紧的地方?除了土司这儿,就只剩下……”说到这儿,他已明白了过来,用力一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那边的。”
“所以我的意思,土司这儿其实防御已然够严密了,你们大可以只做个样子,却该把注意力都放到那几处上才是。还有城门那里,也要再严密些 ,接下来几日无论进出都要有路引凭证,以防他们发现事情难成后逃出去,或是有外援继续进来。”侯昌叮嘱道。
宣大忠用力地一点头:“我理会得,侯管事你就放心吧。不过……土司那儿……”
“放心吧,待老爷的气消了,我自会把事情说明白,他自然也就明白咱们的良苦用心了。”
知道侯昌深得杨应龙信任,在他身边最说得上话,见他如此保证,宣大忠便也放心了,赶紧出去另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