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些嘲讽的语气道:“我对于家人的要求不高,对于一个哥哥的要求也不高,但是,有些底线他不应该突破。从他将我交给那些畜生时,他便不是我哥哥了!”
石天闻声,低下头,看向红刺,与其对视。
片刻后,石天伸出手来,手掌落在她头上,轻抚一下她的发丝,才柔声道:“我知道了。”
红刺眨巴一下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北斗上那道身影,呢喃着道:“他死在那里,也算得偿所愿了吧?人上人!”
“你还是恨他,要真的没有感情,便不会不会在乎。”石天轻声道。
“从我出生以后,我们便是兄妹,是十六年的兄妹。甚至,有过一段相依为命的日子。我不可能一下子都放下。只是,我很确信我不在意他的生死了。”红刺呢喃着道。
“那就当他不存在好了。”石天道。
话落,他站到红刺面前,遮挡住红刺的视线,接着,微微抿起嘴角,又看向天上的一道道身影,与肖青对视。
石天没有从肖青的目光中找到要彼此交流的意欲。肖青也没有从石天的目光中看到多余的情绪。
于是,便没有什么好说的,嘴角微抿后,肖青便将手指落在陈光肩膀,接着,冲他微微颤抖的身躯道:“现在,说吧。”
陈光闻声,轻轻点头,随后低下头来。
他并未看到自己的妹妹,只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妹妹身前,与他四目相对。他一时有些愕然,但是,迫于身后的压力,咬牙之后,陈光还是开口,一字一句,声音暗哑低沉,如老狗悲鸣一般缓声道:“妹妹,我在这里,我是你哥,是陈光。你能出来,跟我说句话吗?”
“你说你的,她能听到,我也能听到。”石天闻声,大声道。
“你是谁?”陈光眉尖轻挑,随后,冷声道:“我要与我妹妹说话,你让开!”
石天闻声,眉尖轻蹙。
随后,没说什么,只晃动下手腕,抬起自己手中的长刀指上去。
看到石天的动作,陈光一步后退,肖青目光闪动,贾正一声轻呼,随后,直接把羽箭搭在了长弓上。
好在,石天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以十足挑衅的姿态表达自己的态度。
“我说你惹他干嘛?不会好好说话?他那一刀要劈下来,我便先劈了你信不信?”贾正因方才的惊慌有些羞怒,于是,便冲陈光一声怒喝。
陈光心知旁边这位是一个能跟肖青平起平坐的存在,是自己在正常情况一辈子摸不着脚尖的存在,因为,被贾正劈头盖脸一顿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赶紧点头,同时,大声道:“我明白!我知道了!”
“别理他,接着说你该说的话!”肖青眉尖轻蹙,虽然心头也有些不满,但是,仍冲陈光道。
陈光闻声,才放松一下,随后,又看向石天,以蓦然轻柔的声音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想跟我妹妹说句话。”
“就这样,说。不说,滚。”石天以简短的切割,字句吐出。
陈光嘴唇颤抖一下,在周围分外静谧的空气中舔舐下干涩的嘴唇,擦了下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才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