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坐在车里,画风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她看着后视镜,看着徐世凯把谢刚扔进后备箱,再到坐上车远去,只留下一片空空的土地,整个人一动没动过。
事实上,正像她自己说的,当得知口口声声说爱自己,自己幸福就好的父亲是逼走自己男朋友元凶的时候,她多年以来构筑的精神体系瞬间垮塌了,她不再敢相信任何人,她只能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承受孤独。
她知道这一切的背后,丁煜也是受害者,但她无法接受自己认定的男人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要报复所有人,刘一水和彭老大的死看似和她无关,可又和她息息相关,田震知道自己女儿变成这样,却无可奈何,谁让这是他女儿。
只好继续帮着她遮风挡雨。
如果说,长久以来她对丁煜的罪恶感小于憎恨的话,那么从尚垠和刘飞阳拿下惠南之后,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知道自己错的更加离谱,自己只不过是这两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由憎恨变成愧疚,是自己帮着别人一步步摧毁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田田抬起手,放在面具上,然后轻轻给拿下来,后面的带子把她秀发刮得有些散乱,长久生活在面具背后的面孔终于重见天日,以前的田田,天真烂漫与世无争,她的皮肤白皙水润,像个洋娃娃一样永远呆着笑脸。
现在的田田阴沉灰暗,她只是在人前强颜欢笑,每当夜里她都会孤独的坐在床上,不开灯,借助月光看着面具,像是看自己,视线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没有人知道这面具上沾染了多少她的泪,更无法推测她带上这面具之后沾染多少人的血。
她曾经夜里暗暗发誓:我哭够了,不能再哭了。
可那也只是欺骗自己的一种手段而已,只要她手机里还有丁煜的照片,即使照片上的丁煜已经不是那时的青葱小伙,她都无法割舍这段感情,更无法放下心中仇恨。
最开始的田田恨丁煜,她要毁了丁煜的一切,事业、家庭、爱情、友情等等。
随着丁煜越做越大,她的手段也变得越来越毒辣,从最开始的不伤害丁煜性命,到要了丁煜的命,最后要弄死梦涵。
长久在夜里看人,使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灰暗。
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病态,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是存在五行之中就会有七情六欲。
时至今日,过去的都过去了,她想要挽回一切,弥补自己病态生活下所铸成的恶果,以此来怀念那个不知走到何地的男人。
但她这才发现,以前自己的为所欲为,都是别人刻意经营的结果,一旦对方不再把她看做大小姐,一切都变得步履维艰。
她收回思绪不再发呆,小心翼翼的把面具放到副驾驶上,打火起步,在这小路上花了个圈,然后车尾灯渐渐消失在夜里。
另一头,医院。
刘飞阳抢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抢救室上面的灯还亮着,走廊里只有刘观称自己,急的团团转,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这层楼的人不多,他也没顾忌,就在走廊里点起烟,长椅下已经一堆烟头。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
他有些烦躁的拿出来一看,是一长串号码,看尾数有些印象。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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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莫…莫哥,让人捅死了!”对面拨电话的人是小莫来之前打电话送工具的人,此时拎着铁锹站在旁边,颤颤巍巍的看着,其他小弟已经泣不成声。
“你说啥?”刘观称像是触电似的,嗷的一嗓子,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喊亮。
“莫哥让人捅死了,好像是谢刚!”对面半确定的说一句。
“刷”
刘观称听到第二遍,眼神顿时发直,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声没有,大脑中嗡嗡作响,显然已经蒙了。
“送医院,赶紧送医院,你想什么呢…”他突然发了疯似的怒吼,还是不敢相信,可生理行为已经出卖了他,眼中的泪水哗哗掉落。
“…”小弟咬着牙没敢吱声。
他们都低头看着躺在血泊中,身体渐渐发硬的小莫,实则小莫死的非常惨,被谢刚捅的身上都是刀口是一方面,更是由于刀口太多,身体几乎断掉,肠子留了一地。
“说话啊!”刘观称也有些泣不成声。
“刘哥,莫哥真的没了…”小弟说完这句话,开始剧烈哭泣。
刘观称还是不相信,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事情发生的确实比较突然,但走这条路从拎起刀的一刻就要做好准备,他听见电话那头满是哭声。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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