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煜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门关上才回过头,他知道刚才跟他谈话的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满嘴说着“我不会害你的”尚大哥,而是背后扛着关公的社会大哥尚垠。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相反,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
深知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把他和尚垠之间的关系比做成一坛佳酿,那么无疑在最开始就是开口状态,酒精在慢慢飘散,逐渐变成白水,只不过是在这过程中有人盛了几碗喝得酩酊大醉,叫了一句好酒而已。
纯粹的说,相比较之前的尚垠,他跟喜欢现在的尚垠。
摆在面前的是:如果尚垠劲一松,那么陈少辉和于浩也得挂上在逃,如果想把他俩办出来,就得和惠南底蕴最深的彭老大来一场正面交锋。
弄死他很简单,可彭老大背后那些利害关联人很难抚平。先没了刘一水,然后在用同样的手法做掉彭老大,这样会有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被迫这段,到时候的处境就是:厕所里扔炸弹,激起民粪!
丁煜伸过手拿起烟,刚放到嘴边。
“咔…”
火机声响起,然后是一个小火苗出现在眼前,他想的入神,不知诗蓝是何时进来的。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尤物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丁煜狠狠的吸了一口。
诗蓝看着白色烟雾已经快把丁煜脸庞遮挡住,有些心疼,现在都说:小弟惹事大哥平事,可有些事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有可能一个抉择,就会把团队带向另一种境地。
“你、尚垠、刘飞阳、彭老大,再加上田震,构成了惠南市的完整版图”
诗蓝本不想开口,可她觉得,这么长时间在丁煜面前装傻卖萌,非但没起到暧昧的效果,反而让两人之间陷入莫名的尴尬,再看此时他被琐事困扰的模样,觉得有必要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提供思路。
“我在刚跑到南方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干,却学会了一句话: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就现在惠南市的版图而言,也能找到案例,就在前些年的时候,国内两大通信巨头被举报垄断,国家机关调查介入,可案件久拖未决,很多人都怀疑遇到了执法障碍…”
丁煜蹙着眉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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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局中,始终都未能跳出来纵观所有事情,或者说有时候会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此时听诗蓝搬出案例,有种醍醐灌顶的意境。
他们几人就是那两个垄断巨头,而市里现在手里压着案子久久不能评定,就是遇到了执法障碍,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整个案件就是自己人搞自己人,对于惠南市来说,目前也是自己人搞自己人。
国家之所以能搞,就是不差一两个给自己赚钱的机器,而惠南市能搞,也是不差一两个利益的代言人。
如果再把一切说的粗俗一点,对于整个惠南市来说,利益链条从来都是完整的,只不过是代言而已,如果彭老大现在倒下,一批人会杀鸡儆猴,但不出两个月,在几人中就会有个新的彭老大出来。
说到这,就不得不回归到最根本的话题,为什么会借口反垄断搞自己人?
结果无外乎,不听话了…
能涉及到垄断,就说明做的非常大,如果强大到一定地步,就会适当敲打。再说惠南市,每次出事市里都是高举轻放,这可能是一盘很大的棋局,既然这几人已经构成了完整版图,外人插不进来,利益链条又断不开,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关起门来自相残杀!
丁煜突然之间就笑着摇摇头,感慨道“寻常人蹬黄山,看的是云上的黄山,而智者蹬黄山,看的是山下的云彩”
诗蓝显然没听懂,眨着眼没说话。
“都说尚垠心机深,这话确实不假,会所的事是他在搭关系,可他之所以能搭关系,并不是为了要弄死彭老大!”丁煜把手中的烟头死死摁在烟灰缸里,又道“而是为了在那个人面前露脸!”
“陈飞!”
“领导,表面上指的从来是集体,他这个人可怕之处就是,做的每一件事,都附和政治意图!彭老大和刘一水两人斗这么多年都能平安无事,最关键就是脉络清晰,市里方便随时掌控,而现在的版图太大,必须的剁掉两个!”
丁煜又抽出一支烟,眼神冒着精光说道“田震不好弄,本身的地位在那,彭老大也不好弄,关系根深蒂固,如果我是市里,我要是留下俩,就是他们两个,如果可以再多一个,可能会是非要跟田震抱团的刘飞阳,也可能是关系相对较复杂的尚垠,但绝对不是代表厉害关系人不多的丁煜!毕竟,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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