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重闻勾了勾唇,“那间屋子一直为你留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楚梓芸笑了笑,拉着习秋进了屋。
进屋后,楚梓芸便松了习秋的手,抬手便将门给关上了。
习秋刚要开口,楚梓芸便冲她眨了眨眼,再指了指外面,无声道:“我来救你出去,方才不过是做戏。”她说的很慢,以保证习秋能够全部听清。
习秋立时明白过来,用力点了点头,脸上立时现出了笑容。
楚梓芸走到书桌旁,取出纸笔,在纸上写道:“中午我会留在这和蒋重闻一块儿用饭,到时我会在他碗里下药,等他倒了,我们便趁机溜走,我想,应该会有人接应我们。”
她信朗漠清说的所有正经的话。
习秋点了点头,楚梓芸笑了笑,将纸叠起,收进了怀里。
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在行宫门口遇到的戏班子,越想越觉得当真是巧合得很,那不会真是朗漠清派过来的人吧。
她嘴角微微上扬,也许去看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指不定还用不到下药这一招。
二人在屋内随意说了会儿话,也不曾刻意压低声音,过得片刻后,楚梓芸便打开了屋门,和习秋一块儿走了出来。
她笑道:“太子殿下,郡主不是请了戏班子过来唱戏吗?不如我们现下一起过去看看?”
蒋重闻挑了挑眉,“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可。”
二人带着习秋一块出了院子,到了蒋慧心那边的时候,台子已经搭好了,台上已然开唱。
蒋慧心一见到蒋重闻过来了,脸上忍不住有了笑容,但一见到站在他身旁的楚梓芸,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站起身来,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淡淡道:“太子哥哥,你来了?”
蒋重闻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莫要再唤我哥哥。”
蒋慧心的脸顿时阴沉了不少,趁着蒋重闻坐下的时候,狠狠瞪了楚梓芸一眼,口中无声道:“你给我等着。”
楚梓芸脸上现出无奈之色,她觉得蒋慧心不仅眼光不好,而且脑子也不大好使,你该恨的不应该是将你真心践踏的蒋重闻吗?恨自己又有什么用!
就算没了自己,蒋重闻就会喜欢你吗?要喜欢早喜欢上了!再者,蒋重闻也不喜欢自己,他喜欢的不过是娘亲手里捏着的兵权罢了。
她在蒋重闻身旁坐下,开始看戏,只看了片刻,她便明白了这整部戏到底讲的是什么,呵,这是用妖女来比作自己吗?她可太看得起自己了!
楚梓芸在台下看了片刻,忽然道:“这戏还挺有意思的,我能去他们的后台看看吗?”
蒋重闻点了点头,但还是唤了个侍卫过来,“不介意我派个侍卫跟着你吧?毕竟我现在还不放心你,还有,你的丫鬟习秋不可以随你一块儿进去。”
楚梓芸点头同意了,她站起身来,抬脚往里走,侍卫也跟了过去。
到了里间,她一眼便瞧见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班主,她走上前道:“你们这戏唱得不错,很好看。”
班主点了点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多谢夸奖。”
离得近了,这声音更为熟悉,她挑了挑眉,细细看他那张脸,又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脑中灵光一闪,他……他该不会是朗漠清吧?
有一瞬间,她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她咳了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班主道:“我叫漠清。”
楚梓芸:“……”这下,她可以确定这家伙就是朗漠清了,胆子可真肥,竟然敢说出自己的真名来。
她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那侍卫,见他脸上面无表情,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
朗漠清不说姓氏,只说了个名,反而没人怀疑,也许,更多的人都是用杀神来称呼朗漠清,约莫更多的人并不知晓他叫做什么。
“你叫什么?”
楚梓芸笑眯眯道:“楚梓芸。”
班主点了点头,“要是姑娘还喜欢看戏的话,下次可寻我这个戏班子,我们戏班子常驻在京城,随便向人一打听便是。”顿了下,他又道:“因姑娘您生得貌美,所以无论何时你想要听戏,我都一定会来。”
楚梓芸:“……”正经点行不?
那侍卫眼神一下子变了,警告道:“说话注意点。”
班主一脸无辜道:“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夸人还不行吗?”
侍卫:“……”他硬是从嘴里逼出两个字来,“不行。”
班主皱了皱眉,站起身来,看向那侍卫。
那侍卫警惕的看向他,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刀上,“你要干什么?”